在孙儿的身上,他又看到了长子郁海的身影,想起往事,在内疚之余,把对儿子的感情都转移到了郁灏然身上。
“过些日子,我一定要去面见皇上。”
“您身子骨不好,就别再为国事操心了。”祖父已经四五年没跨出过威远侯府的大门了,现在突然说要面圣,郁灏然不由大吃一惊。
“我要请求皇上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在我心头藏了很久了,如果我活着的时候不能将它完成,到了地下也不会得到安宁的。”郁山这么一激动,不禁咳了起来。
郁灏然赶紧扶住他,“祖父,就是天大的事,也没有您的健康重要。”
郁山的目光显得更加和蔼,“我要请求皇上同意,由你来承袭威远侯的爵位。”
郁灏然顿时一呆,“这……只怕祖母、叔父他们都要反对,这样对您的病情可没有好处。再说了,孙儿对功名利禄一向也不放在心上,您就别为我操这份心了。”
郁山倔强的摇头,“他们不配,只有你,才是将来威远侯府的主人。”
郁灏然看了看卧室外面,确定没有人在偷听,这才回答道,“祖父的心意孩儿都明白,但是灏然希望能够凭着自己的双手来得到应有的荣誉。”
“那是你的事,这是我的事,互不相干。”郁山的胡子都撅起来了。
郁灏然见他坚持,只得以退为进,“祖父刚服了几天药,等身子骨好些再上朝面圣也不迟。”
这个爵位的头衔他倒无所谓,他担心的是,现在手头要做的千头万绪,一旦祖父和舒令萱等人闹翻,为了威远侯的爵位,他们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一个不留神,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只怕祖父马上会有生命危险。
“对了,你这药是从哪里开的,非常见效,我才服了几天,精神已经好多了,而且下身有了些知觉。”郁山掐了掐自己大腿,“从前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知道疼了。”
郁灏然喜出望外,没想到这药竟然这么神奇,“是燕大哥的一位朋友给配的药,只要坚持服用,祖父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这些年药也没少吃,甚至皇上还派了御医来为我诊病,都没有多大效果,我都不抱太大希望了,没想到服了你的药,会如此立竿见影。”
郁灏然心中暗想,不仅仅是大夫的水平问题,我现在把致病的源头给卡死了,疗效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可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暂时还不能把舒令萱等人给他下毒的事情捅出来。
“祖父,您就先安心养病,等病好了,孙儿陪你一同上朝,您看可好。”
“嗯,还是你想的周到。”郁山点头。
“您刚服了药,要好好休息,孙儿就不打搅您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待会让夏目过来照顾您。”郁灏然见祖父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润的光泽,更加坚定了尽快找到舒令萱下毒的证据的决心。
“去吧去吧,我身边有很多丫鬟,就算她们不在,我自己也会照顾好自己,你身边没个人照应也不行,就让夏目跟着你吧,换了别人估计你也不习惯。”郁山对他和夏目之间的感情非常清楚。
“不,孙儿不需要夏目来照顾,我都交代过了,为了让您尽快康复,这些日子您的饮食起居都由他全权负责。”如果夏目不来,就得他亲自来,否则不是等于白费功夫。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好吧,病人就该听医生的。”郁山还真有些困了,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又是两天过去,郁灏然在听松阁,每天除了练功之外,只能守株待兔,希望盛宇能够出现。
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自从把《龙阳洗髓经》交给他之后,盛宇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郁灏然甚至都开始怀疑,那个乞丐模样的前辈,出现在听松阁根本就是一种巧合,而他也不是什么盛宇。
等待是特别令人煎熬的,所幸他要等的另外几个人全来了。
“拜见大哥。”雄飞等人接到郁灏然的信之后,立刻马不停蹄赶到侯府,几人见到他,齐齐下拜。
“免礼免礼,都是自家兄弟,哪来这么多虚礼。”郁灏然赶紧将他们一一扶起,“这次请大家来,是要为让你们为即将组建的风雷军尽一份力。”
“有用得着弟兄们的,大哥尽管吩咐就是。”几人一听要建立一支专门对付外敌的骑兵,顿时都兴奋起来。
“时间紧急,我就不跟大家客气了。雄飞负责招募勇士,罗本初和李亮到南部去购买兵器,徐穆留在侯府待命。”
“大哥不公平,凭啥他们都有事做,让我一个人闲着。”徐穆扯开嗓门嚷了起来。
“你在我身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你做。”郁灏然轻轻敲了几下桌子,徐穆顿时安静下来,“你负责我与泗水关之间的联络。”
小伙伴们都从泗水关撤了回来,秋枫的安全就完全靠燕南飞了,必须时刻保持侯府与泗水关讯息的畅通,徐穆在几人当中虽然武功不算好,但身手敏捷,正是负责联络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