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滨海了,自从三年前胖子出了事,老段带我上了泰山,交给我太平令,正式让我成为判官之后,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全国各地飘荡。
滨海这个城市留给我的记忆实在太过于沉重,沉重到随便拾起一个往昔的片段,就很难放下。
比如眼前这个小店,胜利卤味店。
我没想到这个小店还开着,我跟丁铃在昨天返回了滨海,我没问丁铃要去哪里,直接独自回了莲花山脚下的别墅,门窗关的好好的,可还是哪哪都是一层厚厚的灰。
让物业联系了家政公司做一个彻底的卫生,百无聊赖的我踏着月色漫步在街头,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卤味店门口。
一切都跟我三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这间小店之前我只是盘下,每年都还要付房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房租应该在一年前就到期了。
我没收到过任何关于店面的电话,这间承载了往日太多平安喜乐的小店,我选择将它遗忘,可它现在还好好的亮着灯,连招牌都没有换。
我推门走进小店,里面一个有些憨头巴脑的胖子微笑着招呼我,说这位老板,来点什么?
一刹那间我有些恍惚,仿佛这个满脸笑容的胖子就是我的兄弟,愣了半天,他又问了我一句,我才回过神来,说给切两斤猪头肉...
那个憨憨的胖老板娴熟的切肉,我随意跟他搭讪,说你们这店几年前我来过,老板好像不是你吧?
那个胖老板一脸的憨笑,说我就是个打工的,在这干了快三年了,咱们老板是个小姑娘,可漂亮了...
“小姑娘,可漂亮?”
胖老板仿佛是来了兴致,说那可不,就是咱们这老板有点怪,就招我来的时候露了一面,这不好几年了都没见过人,店里什么都交给我,挣的钱扣了工资打给她就行,还给分红,就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老板...
我接过他递到我手里的猪头肉,付了款,深深看了一眼这间小店的角角落落,转身出了门。
我给丁铃拨了个电话,问她在哪,她说在家里,我愣了一愣,我们形影不离这么多年了,我却连她家在哪都不知道。
我说你发位置,我现在过来,丁铃貌似沉默了一会,说了声好,就挂断了电话。
丁铃家不太好找,地方是滨海标准的城中村,这样的地方一般是当地人自建的楼房,为了最大化的利用土地,每一栋楼都挨的紧紧的,有时候你伸手出去,就能摸到对面那栋楼的窗沿,这就是着名的“握手楼”的由来。
一般这样的城中村,都会有一些比较醒目的小超市,丁铃就是在这个小超市门口接的我,我手上提着猪头肉,拎着两瓶酒,笑着说咱俩喝点。
......
你让我猜一百次,我也猜不到丁铃家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