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放下电话,到电话再度响起,总共不到一分钟。
我深呼吸一口,按下接听键,对面的咆哮声几如就在我的眼前:“黄皮猪!你这个狗杂种!你要是敢动我的家人,我发誓,我会宰了你!”
听到这句话,我才略微放下心来,待他气急败坏的骂完了之后,我才好整以暇的对着电话开口:“马克,别生气,我有三个人在你手上,你有三个人在我手上,公平公正...”
对面又传出来一阵歇斯底里的狂怒喝骂。
待他骂完,我轻轻的开口:“马克,我只说一次,你听好...我给你40分钟,40分钟以后,你如果没有带着我的三个朋友出现在北伦敦的唐人街,我就把你的老婆和一儿一女,全剁成肉酱喂狗...”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神色平静,看向屋里跃跃欲试的一满屋子人。
......
我从未真正动用过“天下太平令”,自从老段把它交到我手里以后,实际上真正见过它的人,眼前的袁乘风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跟我形影不离的丁铃。
所以当我把它自脖颈处摘下,放在台面上时,屋里的十几个人,个个有些不明所以。
除了袁乘风。
他陡然间腾的一声站起,浑身颤抖,眼神炙热。
屋里的众人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在屋里的,有七八个是当年袁乘风的老兄弟,散落在海外的洪门孺宿,还有五六个,是我从国内带来的,山门中人。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缓缓开口:“五岳三山来听令!我判官聂哲,要伦敦所有华人黑道,齐聚在此!”
我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耸然动容,唰的一声,所有人一起起身,向我抱起拳形,齐声喝是。
袁乘风陡然间仰天一声长啸,直震的整间屋子嗡嗡作响,他笑中带泪:“真想还不到,我这个老不死的,还有能接到太平令的这一天!”
屋里的众人,个个都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这其中,也包括我。
天下太平令这小小的玩意,有着怎样的魔力,不是身临其境,人在其中,你永远都无法想象。
......
众人领了令,告辞而出,剩我一人,坐在沙发前沉思。
从伦敦郊外的小木屋,开车到北伦敦城,正常情况下需要一个小时,但我不能给马克.谢尔比那么长的时间,时间长了,我怕丁铃她们会受到伤害。
如果他们想要在规定时间内赶到这里,需要立马上路,一路上疾驰,甚至无视红绿灯的阻拦,紧迫的时间,会让谢尔比没有功夫去干坏事。
从我接到谢尔比的电话开始,我就在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他们能找到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