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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还是那样,我无法入睡,就那么睁着眼,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湾流在机场等待,早上十点,我将从罗马直飞伦敦。
我到了飞机上,才给安东尼打了个电话,他对我突然间的辞行感到惊讶,我只说是玩腻了,反正小修女也睡了,该回家当我的土皇帝去了。
这一路的飞行不值得赘述,湾流在伦敦机场停稳不久,一张胡桃木的棺材就运上了货仓,我没有在伦敦停留,转而飞向国内。
这一趟旅程,绕着小半个地球飞了一圈,当我在滨海机场落地的时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独有的海滨城市带着咸味的空气,仿佛已经阔别经年。
丁铃直接在停机坪接的我,跟我一起静静站立在飞机旁边,看着机场的工作人员将棺材从货仓里拉出,她轻轻牵着我的手,很聪明的没有多说一句话。
苏眉该安葬在哪里,我完全没有概念,实际上,我一直在逃避自己将要面对的问题,我刻意的不去想,要怎么面对苏月。
“月月的情况好多了,只是,她还不知道...”,丁铃驾着车,话只说了一半。
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没有说话。
“我们去哪?”,丁铃问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莲花山下的别墅,苏月也在。
我忽然间感觉前所未有的的疲惫,只想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再也不要见任何人,再也不要跟任何人说一句话。
“回去吧,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我淡淡的说道。
丁铃侧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
莲花山下的别墅里,我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才踏入家门。
苏月穿着一条短裤,一件宽大的T恤,抱着一包薯条,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我的心一阵揪痛,几年前,她就是这样,亲亲热热的喊着我姐夫,这样整天零食不断,待在这间别墅里。
我跟丁铃进门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回过头看到我,脸上有惊讶的神情,有片刻的慌张,从沙发上弹起,脸上是疏离的尴尬神色。
我勉强朝她挤出笑脸:“月月...”
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回应了一句我的招呼:“你们...回来了,我姐呢?”
我的脑子开始晕眩,感觉冷汗从头顶往外冒,丁铃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
苏月大概是察觉我的脸色不对,她的神情渐渐从尴尬变成惊慌,颤抖着又问了一句:“我姐呢?”
我只感觉天旋地转,下一刻,我的眼前一黑,就那么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