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叹,就是去年,我让袁乘风带小六上泰山,就是去年,我授意给老段他们,我要把判官之位,传给小六。
判官不可有羁绊,不可成家立室,这几乎是不成文的铁律。
我叹了口气,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小六侧过头来对我笑笑:“没关系,是我自己愿意的...”
他的目光沉稳,眼神坚定。
我挠挠头,想要缓解尴尬:“这判官一个传一个,前任都有一身的本事传给后来者,只是,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这可对不住你了...”
小六侧着头看向我:“不,姐夫,前些年跟在你身边,我学到的东西已经太多了...”
“啊?学了些啥?”,我是真有些好奇。
小六低着头,貌似是在努力思考,好半天才丢了一句:“那个...姐夫,要不还是换个话题吧,别尬聊了...”
这可真把我气麻了,搞了半天,小六还是那个小六,我咬着牙:“你他妈的,别说老子没东西教你,来来来,先试试拳脚!”
小六闻言大惊失色,像只灵猴一样一跃就是老远,看得我目瞪口呆,这灵活性,好像比起我,都不遑多让啊...
最后,我几乎是搀着鼻青脸肿的小六进的院门,李大一脸的惊讶,闪身相扶,王二满脸的郑重,看看门外:“中埋伏了?有多少人?!”
小六满脸哀怨看向我,我理都不理他,还故意使了个绊子,让他一屁蹲坐倒在地。
有些时候,该揍揍,别心疼,当判官的,挨刀子的时候还在后面呢,揍个鼻青脸肿,只是日常小菜而已。
老段笑眯眯的嗑着瓜子,就像一个退休老大爷,看着自己荣耀等身的徒子徒孙。
晚饭桌上,几个清淡的小菜,最令我意外的,是小六钻进仨老头的卧室,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三瓶果酒,我看向老段,说你那天不是说,就最后两瓶,还是专门给我留的吗?
老段面不改色,笑眯眯的给我夹菜:“吃饭吃饭...”
小六撇撇嘴:“红姐每个月都寄一大堆来,寄慢了老段还打电话催,听说山上寨子里的果子都不够用了,这还能缺酒?!”
这狗日的老段,真是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我恨得牙痒痒,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我尼玛...老段,今天好歹咱们过两招,无论如何要跟你学点东西!!”
李大和小六闻言跳起来鼓掌怪叫,要依他们的,就要现在动手,饭都打完了再吃,老段对着我连连摆手,他陪着笑脸:“使不得使不得,打不过你,没东西教给你...”
最后还是王二叔发话拍了板,他说吃完饭再打,拳头有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