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伯父是真的疼爱我”。
“嗯”,萧妃嘱咐道:“去了伯父家,不要轻挑”。
“娘,伯父与伯母不是那样的,他们是……就是那种……”,李昂不知该怎么形容,挠挠头道:“你去过就知道了”。
萧妃又嘱咐道:“听说月娘子回来了,你若见了她,更要谨慎,万万不能惹她不喜,不要说腿脚走路一类的话……”。
“娘”,李昂笑着打断她道:“以伯父的脾气,月姑姑必定不是气量狭小的人”。
萧妃脸上笑意更浓,儿子两次反驳自己,他从前可不这样,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眉宇间少了些阴郁,多了些豪爽,果然近朱者赤。
娘俩正说着话,李恒匆匆走了进来,四处打量一眼,“昂儿,你伯父呢?”。
李昂与萧妃忙起身行礼,并答道:“伯父出宫了,说回去看看伯母,还要去农庄”。
李恒可惜道:“还想找他说会话呢……这菜肴是他做的?”,说罢坐在桌旁尝了两口,“必定是他做的,你们倒是脸面大,还能让他亲自下厨”。
李昂道:“是我求了伯父”。
李恒意外看他一眼,点头道:“倒是乖巧,跟了你伯父好好学,但凡能学到他两成本事,便够你受用了,朕与他这些年,真是受益匪浅”。
李昂躬身道:“儿愚钝,恐不如爹爹”。
终究是年轻人,藏不住太深心事,李恒看他样子便猜到他在想什么,说白了就是对自己这个吃喝玩乐的态度不太服气。
坐在桌旁正色问道:“昂儿,你说朕与你伯父,谁的才略更高?”。
李昂略沉吟道:“儿臣以为……还是伯父略胜一筹……”。
李恒笑道:“你伯父经天纬地之才,朕仅中人之资尔,所差何止一筹。昂儿,你说你伯父有谋逆之意吗?”。
李昂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断无!”。
傻子都明白,烦了若有别的想法,就不会为大唐扫平藩镇了,当初梁守谦叛乱和先帝驾崩时机会更好,他上次拆掉安西军,这次又与李德裕辞相,根本没有不臣之心的影子。
李恒道:“既才略高绝,又无反意,因何不用之?非要以中人之资治国?”。
说着饮下一杯酒,又道:“昂儿,帝王之道,非执权柄,唯用人尔,弃大才不用,昏也。
他轻官爵财色,唯重一个情字,便以人情羁之。先帝以国士待他,他尽心竭力,唯恐有负所托。朕以兄长待之,任其施为,他殚精竭虑却步步退让,不惜自缚手足,所惧者何?恐负朕尔。
先帝在时,再三嘱咐,旷世之杰,不可错失,失之必受其咎。汝当深思,莫要自误”。
李昂忽然发现这个亲爹有些陌生,他好像也不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昏君。
烦了回家看过潇潇,又出城回到农庄,月儿正与一妇人漫步于小径。
走过去一看,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