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再指向吐蕃大营两侧五六百步,分别指出一处可以藏兵的地点,“遮录的人已经摸清路径,西侧河水深不没膝”。
阿墨疑惑道:“阿塔,夜袭不成,这几处便能藏下几百步卒又有何用?只要一现身,贼人立刻便会发觉,便是不现身,等贼人斥候出动,也要暴露……”。
烦了将他搂到身侧,低声道:“傻小子,阿塔送你一件礼物,你听着……”。
阿墨听他说完计划,好一阵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阿塔……这……”。
烦了习惯性的摸着他的头,笑道:“放心,我有七成把握”。
“七成……太冒险……”。
烦了嫌弃道:“战阵对敌,七成还少?去召集将校商量吧,遮录在中军等着呢”。
阿墨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犹豫道:“阿塔,该你主持……”。
“胡说!”,烦了双手按住他肩膀,低声道:“阿墨,你长大了,还能总跟着我打下手?我这次就是来教你最后一次,以后要靠你自己决断,当了爹,就要有当爹的样子”。
阿墨点点头,认真的道:“阿塔,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当然了,你是我儿子,是我的大徒弟,应该名扬天下!”。
阿墨匆匆离去,烦了手扶长刀看向吐蕃大营,隐隐有些按耐不住。
”小玖,跟儿郎们说一声,没尝过女人味儿的,去找个女人睡一回,别小气,多给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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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八,吐蕃万夫长咀洛聚将议事,先当众宣读了大帅的公文。
尚戒心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有足够的理由愤怒,平定叛乱刻不容缓,武州只有一些乱民和几百安西军步卒,盐井关的关墙一脚就能踹倒。
为了显露军威,他令大将率重兵征讨,就是要以雷霆手段扫平叛贼,让陇右上下看看叛乱的下场。
咀洛临行当众夸口,一月平叛,让逆贼得到血的教训,结果却被堵在了这里,这么多天,连武州界都没能进去,当初的豪言壮语彻底成了笑话。
催促进兵的文书一天一道,措辞越来越难听,咀洛一直在顶着压力按部就班用兵。
对面增兵,士卒悍勇,军阵严整,强韧到令人难以置信,有传言说那个人正在关内。
越这种时候,越不能着急,精兵珍贵,死伤过重会损耗吐蕃元气。他不断派诸部消耗,结果死伤惨重,怨声载道,士气低落,可也终究有了收获,对面的安西军器械残破,箭矢越来越稀疏,已经力尽。
大帅公文:三天内攻不破盐井关,都等着受军法吧。
咀洛点点头,“到时候了……”。
杀牛宰羊,犒赏士卒,明日精锐尽出,不破盐井关,决不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