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出兵,三十里一营!马军轮换斥候,都上去练练胆儿”。
烦了决定让论坎力如愿,行,我跟你打正面。
“大唐兵马无数次击溃十倍几十倍的贼人,我就不相信,安西军会打不过一群牧民奴隶!”。
湟水城大营里在准备再次进军,鲁豹正带人翻越大山。拉脊山其实不算什么大山,宽度只有十余里,但高耸陡峭,只有山口处能勉强通行,随着地势渐高,人也愈发胸闷气短,疲惫异常。
他带着前队先到达山口,这里是冰雪的世界,寒风夹着冰屑从各个方向吹来,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别停!下山再歇息!”,口鼻处的冰屑散落,声音不知被吹去了哪里,好在士卒看到了他挥舞的手臂,闷着头奋力向前。
前边的人消失在冰雪中,后边的队伍没有尽头,把摔倒的人拉起来,挥手让他快走,有人瘫坐在冰上,又被同袍架起来拖着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架着婆子走近,鲁豹抓住他胸口拽到身前道:“不让你来,偏要跟着,空身人都走不动,废物!”。
婆子憋的脸色通红,急促喘了两口,趴在他耳边道:“我过不去了……把我丢下……”。
“我干你娘!”,鲁豹大怒,“把你丢下我回去怎么交代?”。
说罢不顾他挣扎,掏出绳子把他连披风捆到自己背上,边走边埋怨道:“睡婆娘倒是有力气,干正事儿成了病猫!”。
嘴上骂的狠,可他心里明白,婆子是个好兄弟。
三千兄弟一半出自武扬寨,一半是淮西骡子军,原本就是他的老部下,在会州这些年,婆子早成了其中一员。以往他管军事,吴秀林和婆子管杂事,如今吴秀林在后营脱不开身,婆子哪能不来。
走出没多远,一阵冰雹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鲁豹找个凹处把婆子挡在身后,“你看你这破运气!”。
婆子被一块冰硌的脊梁生疼,用力扭动一下身体,笑道:“你的命也不怎么样”。
“你懂个球!我哥说我霉运已过,时来运转,叫什么底弹”。
冰雹来的快去的也快,几息之间消失无踪,风也小了许多,鲁豹忙快步向前,“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地势愈高,他的气息愈急,可依旧用力把绳子扎紧,一路招呼着士卒,“别坐下!拉扯着身边的兄弟!”。
终于到了最高处,这里的风更大,吹的人几乎站不住,再往前便是下坡,却比上坡更加难走,湿滑的冰面马都站不稳,不时有人和战马摔倒,磕碰之后再没了声息。
傍晚时到达露营地,少了一百八十多个,还有两百多人不同程度的受伤,次日,受伤的留下养着,其余人继续出发。
他打过很多仗,杀过很多人,犯过很多错,也害死过很多兄弟。
烦了说要奔袭安人军,他毫不犹豫的接了下来,“当然是我,除了我还能有谁?”。
能行最好,不行下次再打过,没什么了不起的。
过山后第三天,他终于看到了平坦的河水谷地,顾不上欣赏景色,马上转向正西。
仅仅过了一天,前队急报,西边来了一支人马,有数千之多……
鲁豹怒骂道:“他娘的,遇到同行了!”。
“披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