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天台,昨晚乱七八糟的啤酒瓶早已被收拾干净,沈垣懊恼而愤懑地质问道:
“你以为你不让我说话,小少爷就看不出来?幸好昨晚无事发生,否则的话,你我二人百死难辞其咎!”
小唐自嘲似的反问道:“垣哥,两个人与其尴尴尬尬的待在同一屋檐底下,怎么就不能有一个人迈出那一步呢?
喜欢他就说出来,想要他,就跟他在一起啊!
老这么藏藏掖掖的,我替他难过,觉得委屈。
我这里疼,我心疼!”
“喜欢一个人,照顾一个人这么多年,却不如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混小子,垣哥,我替陈总难过呀……”
“也不对,我也替自己难过,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卑微。
我只想要他开心一点,哪怕要我亲手将小少爷送到他的床上,哪怕自己只能站在门外替他俩把风……
我也只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即便如此,到头来我还要替他俩因为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而惋惜。
陈总说我疯了,我也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沈垣惊愕地看着小唐,“原来你……”
小唐无声地望向沈垣的眼神有些可怜又有些戏谑,他扯了扯嘴角说道: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的,毕竟你我本是一类人,没想到你竟是这么的迟钝!
大概,这就是你能一直待在小少爷身边的原因吧。
因为你永远不会做出出格的事,让陈总不放心。
而我就不同了,除非我能一直待在他身边,否则,我就一定会做出点什么,搅得他不得安宁!”
沈垣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时间连质问小唐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毕竟两人同病相怜一场,他每骂小唐一句,就等于自己拿刀子在身上剜一下,的确太他妈疼了,有点自虐,但他不是自虐狂。
这一番交心下来,两人都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意味,不再像从前那样作作表面文章,于是便心照不宣地将夜里发生的事真当做是谢语澈梦游了!
被“梦游”的谢语澈面无表情地走下楼梯,一旋身便回到自己房间,心说:
这时候只要他继续无辜下去能让陈彤絮内疚一番也好,他与方哲之间的事不用他解释,多少也能让陈彤絮消消气。
他这边刚洗漱完,陈彤絮不出意料地端了杯热奶过来敲门。
谢语澈见到来人后,目光清亮地道了声谢,便乖巧地绕到陈彤絮身后,将轮椅往房间里面推。
“说起来,我还是在爸爸妈妈刚发生意外的那段时间,总粘着您不肯撒手。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经常梦见他们……今天夜里又给陈伯伯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