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里还是因为他的话,软了下来,她看着岳钦,神色认真道:“不要再这样。你有你的大业,我也有的生活。”
听秦卿这般说,‘咚…’,心落了地,岳钦知道这事算过去了,他握住秦卿的手,“我错了。”
为了显示格局,岳钦不情愿的说着:“改日请他,我们设宴答谢。”
秦卿瞧他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到时跟三爷碰面,怕也免不了唇枪舌剑,彼此尴尬,她侧头看看儿子的小脸,叹气道:“木已成舟,就这样吧……”
……………
正屋
深夜,空中无半点星光,黑压压,看不见尽头,极其压抑。
岳华端着热水进了屋。
岳训正躺在摇椅上看报,见女儿进来脸色不对,他放下报纸,坐起身,“这是怎么了?一脸愁容。”
岳华把盆放到父亲脚边,仰头说道:“爸,我想了许久……”,她叹着气,“今儿晌午在府前,真不该插手他们小两口的事。”
事情闹得大,岳训当时刚刚午睡,一声枪响将他惊醒,他还以为那讨债的又在作妖,便没当回事儿,又睡了一会儿,等睡够了,叫来邱阳一问,才知道是秦丫头开的枪。
岳训想着,笑出了声,“早该有个人好好治他。”
岳华埋怨的看着父亲,“您还有心情笑,我看秦卿是气狠了,也不知道岳钦又犯什么浑?”,说着,她略有惊慌道:“他不会出兵打仗的时候,找了个女人吧?”
岳训丝毫不担心,仰躺下去,在盆里搓了搓脚,“那丫头眼里容不得沙子,有秦昌进这前车之鉴,岳钦要真如你所说,今夜断不会这般安静。”
岳华直直身,明知相隔甚远,听不见什么,但她还是竖耳听了听动静,才放下心,“也是……”
但心里终究不安,她低头给父亲洗着脚,嘴里不停念叨着,“秦卿再明事理,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偶尔发点脾气,又怎么了?她想让岳钦在外放心,一连几月不出门,您要知道她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她是留过洋,见过世面,上过战场,看见过外面花花世界的新潮女子,她能整个孕期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那种憋闷无聊,可不比下大狱的犯人强多少,岳钦不在身边,娘家人也就秦继能说上几句,就这么着,我也没见她拿着少夫人的架子去拿下人出气。安安静静,乖巧懂事,您就说,自从她嫁进来,可曾见过她把岳钦,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过?”
岳训垂目看着女儿。
岳华见父亲不说话,抬头看,见父亲冲着她笑。
“您笑什么?”
岳训:“很少见你这么夸人。”
岳华脸色不自然的低下头,“那孩子……细想来,挺招人心疼的,凡事看在眼里,处处谨着小心,很少见她有失礼的地方……”,她面露愧疚,“刚才她发了那么大的火,我一说会连累岳家,牵连她身边的人,她二话没说,就进了府,我这心里……”,岳华捂着心口,“这里堵得慌,好像是咱们一家人合起伙欺负了她。我有些后悔了……”
岳训宽慰着女儿,“夫妻同心,互相为对方着想,才过得长久。就算美貌迷人眼,也不过一时,那混小子什么绝色没见过,你见他迁就过谁?从不服管、说一不二的人,如今能这么死心塌地对她,这丫头心性良善……错不了。”
岳华点头附和,“是啊,您和岳钦给了她在岳家做主的权利,她从未对下人冷言冷语,打骂岢待,但今日这事一出,有惧怕的,也有不满的,好多老货,平日就偷奸耍滑,耍心眼儿到我跟前伺候,明里暗里的抱怨她做的过火,不懂事,说她能嫁给岳钦,修了八辈子的福,还不满足,这么闹腾,失了少夫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