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帅府少夫人亲自出面,齐厅长才肯放人。”
她笑着感叹,“这旁人一看,齐厅长这般铁面无私……”
秦卿:“你这门面可撑得足,可我的脸面就没那么好看了。”
齐裕明声音一扬,“怎会?!”
他半哄半骗,试图劝说道:“这样跟您沾亲带故的,谁还敢仗势欺人?往后,你不是也少去许多麻烦么?”
秦卿:“当了官,就是不同,品酒尝吻的唇舌,如今也成了三寸不烂之舌?”
齐裕明油嘴滑舌道:“甭管几寸,也逃不过少夫人的法眼不是?”
秦卿:“………”,这话有歧义。
未免尴尬,她低头扶额,无奈一笑,真不知是书看多了,还是让那兵痞流氓给无形熏陶的,耳濡目染,话都往偏里想……
齐裕明见她笑了起来,看似动摇,便立刻谢道:“多谢少夫人,我这记着你的情。”
秦卿:“………”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她就这么一走神,算是被齐裕明给架起来了……
这台戏,秦卿是要帮着他唱下去了。
…………
警署大楼
车子停在楼前空地处。
齐裕明打开后车门,请秦卿下车。
二人并肩上了台阶,秦卿瞥了眼齐裕明。
秦卿见他从下车那刻,就收起笑容,神色冰冷无温,眸光深谙,嘴角拉直,微微下压,看人时目不斜视,带着漠然,浑身散发着疏离的气息,乍一看,还真有齐将军的影子在。
她暗自一乐,论装相,真是无人能比齐二少……
两人走进楼内,上到二楼。
秦卿在走廊内,原本一面面白墙,如今装上了窗户,她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每间审讯室内的布局摆设。
秦卿好奇道:“我记得之前这边都是墙壁,何时被打通,换成了窗户?”
齐裕明昂首阔步,随意说着:“我让人弄的。”
秦卿:“为何?”
齐裕明:“门一关,成了小黑屋,嫌犯在里面,严刑逼供,无罪也成了有罪。装上玻璃,从外面能看个清楚,虽治标不治本,但好歹也能让一些人收敛些。”
秦卿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禁对齐裕明刮目相看,笑意盈盈。
齐裕明听见笑声,侧头看见秦卿瞧着他笑,顿时警铃大作,提醒道:“你注意点,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再传进那人耳朵里,我这出多少政绩也得被他撸下去。”
秦卿嗤笑:“官迷。”
齐裕明不以为意,随口说道:“不是官迷,我能干这玩命的活?”
秦卿知道他平日里吊儿郎当,但遇事很是靠谱,就算她不信齐裕明,也信岳钦的眼光。
岳家苦苦经营,才将河西治理成如今盛况,岳钦绝不会随便让人身居高位,搅了安宁。
…………
到了走廊尽头,最里处是两间大的审讯室,一墙之隔,外侧这间乌泱泱的一群人,秦卿见他们都带着伤,头破血流,青紫相间,横眉冷目带着怒气,一看就知,对彼此是下了狠手的。
走进最里侧,秦卿端量着屋内的女人。
两人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