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个人?!”
我愣了一下,脑子里猛然一闪,瞳孔顿时就狠狠的一颤。
“你说的不……不会是……”
蒋亮苦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
“错不了,可着这中州城……嘿,吹句更大点儿的牛吧,可着这全天下您挨个扫听去,能有这种手艺的造赝师,除了我蒋亮和秦大喇……不是,大小姐之外,谁还敢拍着胸脯背这口黑锅?”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蒋亮,脑海里传来了一声轻叹。
“亮儿说的没错,刚才老婆子早已笃定,这批赝品就是出自亮儿和如花两个人之手。你看那些珐琅和粉彩的瓷器,不仅是画工和颜料与真品别无二致,就单讲这窑温,就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造赝师能掌握的了的。尤其是那件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滋润细媚有细纹,真真就如柴世宗的诗句一般,雨过天青云破 处,者般颜色做将来。臭小子,老婆子谅你也不知道,目前全世界范围内还从来没发现过存世的柴窑制品,一件都没有。要是这个物件儿是真品的话,不光是经济价值难以估量,就单说这考古和收藏的意义,就能在各个相关领域引起一场惊天大地震。老婆子敢跟你赌命,这世上除了亮儿和如花,绝对就没有第三个人能琢磨的出来柴窑的烧制方法。”
老居士说的这个彩那个窑的,我当然是听不懂。
而且她早就死了快十六年了,我也不可能去跟她赌命。
但有一句话我算是听明白了,既然连老居士都笃定这批假货是出自蒋亮和花姐的手笔,那……
就绝对不会有错了。
“这……亮哥,你自己估算一下,要是你和我嫂子联手去制作这么大的一批赝品,大概要多长时间?”
蒋亮扯了扯嘴角,朝我伸出了三根短胖的手指,我吃了一惊。
“我靠,不是吧,三年就够了?你俩可真够厉害的。不过……嗯,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应该是有人把你们俩的这段经历隐藏在了生命的闰角之中。嗨,我不知道这些话你能不能听懂,简单点儿说吧,就是……”
蒋亮嗤笑了一声,那三根手指又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的半截话一下子就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三……三十年?!”
“对喽,三十年,而且还必须有用之不尽的强大财力去支撑,才能购买那些昂贵的材料,租用甚至是自己建造制赝的场所。陶爷,您不会以为这些个假货一文不值吧?除掉历史和文化价值之外,就单说每一件赝品的制作材料,就有可能超越了真品的卖价。我就直接跟您说个大概的数吧,就这一屋子物件儿,除了三十年的制作时间不论,光是成本就要超过……差不多三百亿了。”
“……”
我被这个数字吓的足足十几分钟没说的出话,三个疑问一直都在我的脑子里飘来飘去的。
刚赶走了一个,另外两个就劈头盖脸的扑了过来,压抑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假如刚才的推测成立的话,蒋亮和花姐花费了三十年之久造出了这一屋子赝品,而他们自己却对此茫然无知,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这不可能是有人置换掉了他们的记忆,一来是这段记忆太过于漫长,如果全部置换掉的话,光是制造两个人的记忆线,就要耗费掉大半辈子的时间。
这二来呢,蒋亮和花姐都是具备特殊技能的顶尖鉴宝师。
难道置换掉他们记忆的人,也能对鉴宝如此专业,把海量的古董知识重新装在了他俩的脑子里?
要是那个人有这种本事的话,还真不如自己去制赝来的轻松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蒋亮和花姐过去的三十年经历,全都都被隐藏在了他俩的……
生命闰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