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县县城,漳德书院。
这一云馆书院,并无少年君子,所以没有学生丢失。
掌院、先生、书生俱出本县,禁令之下,所有人员各自回家,书院空置。
丁知县便将解救出来的书生安置此处,令寻大夫诊治,伙夫造饭,仆人伺候。
卫丹甚是满意,两千邢州卫士兵进城,驻守书院四周。
安置妥当,已近午时,只听有麒麟卫来报,说府衙来人求见。
卫丹道:“这谢知府神机妙算,如何知道我将人解救出来。”
说罢到前厅会见,却是府衙捕头张敬远。
张敬远禀报:“昨夜洪义书院掌院孟守行,遇袭横死,谢知府特命小人禀报卫统领。”
卫丹闻言道:“可知何人所为?可曾拿住凶犯?”
张敬远道:“一概不知。”
卫丹道:“那是什么意思?要我回去帮他查案抓人?”
张敬远道:“这个,这个…”
卫丹见张敬远吞吞吐吐,知道还有内情,便道:“有什么尽管说来,凡事与你无关。”
张敬远道:“那儒门众人一口咬定,此事与卫统领有关。”
卫丹闻言大怒,将手中茶杯摔到地上。
张敬远不敢出声。
卫丹冷笑道:“他儒门欺人太甚,上次的事我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倒赖上我了,此时我脱不开身,你且回去,告知你家谢知府三件事。
第一,学生们已经解救出来,不过身体虚弱,须休养三五日,让各书院来领人,我没功夫伺候。
第二,我立即派人回去府城,协助你府衙破案,此是我仁武司分外,莫要嫌言怠慢。
第三,待我回到府城时,希望地方无事,百姓平安,此次疫情的一干文书档案须准备妥当。
记住了吗?”
张敬远道:“记住了。”
卫丹道:“回去复命吧。”
张敬远起身行礼道:“能否叫小人看一眼谢知府的公子?”
卫丹道:“去吧。”说罢叫了一名麒麟卫,带张敬远去到书院寝舍。
院门房门都有兵士守卫,有几个医师郎中进进出出,许多仆人杂工伺候一干事务。
张敬远被领进一间寝舍,看见寝舍中四张床,分别躺着谢仲、石长生、林书鸿,还空着一张床。有仆人正端着粥,一勺一勺喂入三人口中。
萧玉郎坐在桌前饮酒,颜枢站在里面看着几个学生,一脸关切。
张敬远喊了一声:“颜先生,萧先生。”
萧玉郎点头示意,颜枢回头道:“张捕头怎么来了。”
张敬远道:“知府大人派我来的,正好得知学生救出,便来看一眼谢少爷。”
张敬远说着,已经凑了上去,翘首望看,只见谢仲瘦的脱相,憔悴不堪,双眼紧闭,气息微弱,不过有人喂饭粥,知道自己吞咽。
张敬远又看看石长生、林书鸿,也是一样。
颜枢道:“无碍,你回去告诉谢知府,仲儿只是太虚弱了,须静养几日,我同玉郎在此守候,后面会亲自带回。”
张敬远道:“有劳二位先生,我回去了。”
说罢就要离去。
萧玉郎叫住他道:“张捕头,人刚解救,想来府城没有得到消息,你此来广县有何要紧事?”
张敬远道:“孟掌院死了,谢知府命我来禀报卫统领。”
颜枢闻言一惊,走上前来道:“怎么回事?”
张敬远看了一眼里面几个仆人,欠身低声道:“昨夜在后院小楼顶层被人击杀,半边身子打成肉沫,剩下全部烧成黑炭,那两家书院,一口咬定是卫统领干的,谢知府这才急命我来广县禀报。”
颜枢、萧玉郎听了,才知原委,并不多问,只让张敬远带话,学生无事,只韩松失踪云云,而后让他去了。
张敬远刚去,有麒麟卫过来,说卫统领请二位先生到前厅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