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道:“府衙康师爷有钱。”
谢仲道:“他一个师爷哪里来的银子?莫不是你跟他不对付,想借刀杀人?”
王三道:“小人果真同他不对付,不过小人也没说假话,他深得知府老爷信任,常帮老爷敛财,他自己在城里产业颇多,确实富贵。”
谢仲道:“他家在哪里?”
王三道:“他家里没钱,乃有一外宅,在城南长乐坊中心位置,与知府老爷的外宅相邻,他的姘头和银子都在那里。”
谢仲道:“可有记号辨认?”
王三道:“门边墙壁浮雕竹石。”
谢仲道:“莫要和知府家的说混了,要是里面有许多护院,可害了咱的性命。”
王三道:“不敢,知府老爷家雕的青松,两家宅院里面只有女人,没有护院。”
谢仲道:“好,咱们自会去的,若是有假,要你一家老小的命。”
“小人不敢说谎。”
“破布绑的,自己找地方磨断吧。”
谢仲出了屋子,与石长生、林书鸿回到街上,又打听着去往长乐坊。
到了长乐坊,一片规整,偶有车马行人往来,此坊只有五十来座宅院,都是二层,各户占地说大不算甚大,比寻常人家又大了三五倍,想来都是本城权贵的外宅,官商杂居,各自独立,车轿出行,互不相见。
很快三人就找到了王三说的那个宅院,又在旁边看到孙知府的宅院,正要蒙面靠近,就听见有人传音道:“止步!”
三人忙四处观望,留看到萧玉郎站在街边。
萧玉郎道:“跟我回去。“说罢转身就走。
三人见事情败露,只好跟着萧玉郎离开。
回到客栈,进入房中,萧玉郎正坐在桌前饮酒,见他们三人进来,问道:“说吧,找那孙知府做什么?”
三人惊讶,谢仲道:“先生都知道了。”
萧玉郎道:“李家的事孟伯都说了,还有,孟守礼之死与你们可有相干?”
三人低头不语。
最后谢仲道:“孟守礼害死春椒,我替春椒报仇杀了他,是我一个人做的,与他们不想干。”
萧玉郎道:“不怕风闪了舌头,凭你一人就能杀了孟守礼?”
石长生道:“有我。”
林书鸿道:“也有我。”
萧玉郎道:“很好,你们三个出息了。”
谢仲道:“那孟守礼该死。”
萧玉郎道:“世上该死的人多了,你们全去杀了,教你们本事就是去杀人?不是说你们做的对不对,做之前想想为什么做,怎么做。
仗着点小聪明就想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你们也太托大了。
就说刚才,那王三是故意引你们去找那康师爷,为何?那康师爷是合欢门的副门主,一身灵术和药术,虽是外门,不可小觑,好比金刚门,练到极致八脉生金也很了得,孙知府为何连外宅也同他紧挨?还不是靠他保护。
你们没个深浅,着了人家的道还不自知。”
三人越听越是心惊,只怪自己既没有看出王三的阴险,又没有发觉萧玉郎的跟踪。
石长生道:“先生莫怪,我们只是气不过,想帮李家要回来银子。”
萧玉郎道:“知道了,你们此来科考要紧,别的事不用管,多少银子,我帮你们要去。”
林书鸿道:“先生!”
萧玉郎道:“多少?”
林书鸿道:“本钱两万多两,算上车马和利润,怎么也得三万两。”
萧玉郎喝了一口酒道:“好,就这么定了,今日赶了一天路,你们回去好好歇息。”
三人不再言语,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