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乘风身上背着一个布口袋,那小猫就在口袋中卧着,露出脑袋四处张望,一人一猫甚是融洽。
第四日,杜三娘找到客栈掌柜,请他帮忙给找个牙人,好租赁店铺。
店掌柜见她只有母子二人,又是外地来的,便派伙计去找了个黑心牙人。
不久牙人来到,杜三娘说了,想要租个铺子,经营茶酒餐食。
牙人道:“手头就有,地段好的也有几处。”
杜三娘道:“临河花鸟集市附近可有?”
牙人眼睛一亮道:“偏对门倒是有个二层铺子,就在我手上寄着,”
杜三娘道:“先看看。”
牙人当即回去取了钥匙,带着杜三娘母子去了那铺子。
到地方一看,果然就是杜三娘看中那家。
进去以后,里面桌椅灶具一应俱全,虽然落满灰尘,也看出都是不错木料打造。
杜三娘道:“铺子可以,不知什么价格?”
牙人道:“这铺子位置极佳,主家说只卖不租,价格嘛,不便宜。”
这时那小猫突然狂躁起来,喵呜乱叫。
吴乘风当即摸摸猫头,温言安抚:“小黑,怎么了,没事没事,一会带你吃东西。”
小猫这才安静下来。
杜三娘道:“这铺子关张有一二年了吧,我也打听过,里面莫不是有什么不妥,租不出,卖不掉,还想卖多贵?”
牙人见杜三娘精明老道,便道:“铺子和花鸟集市本是一家富商的私产,去年春,有燕子撞柱而死,富商觉得不吉利,便搁置了,我江南人最信这些,是以无人敢接手,想来夫人是北方人,不信这个,至于价格,铺子售价比市价低,但是夫人看了,里面家具名贵,即便有些小忌讳,也便宜不了多少。”
杜三娘心中有数道:“这倒是小事,不知要多少银子。”
牙人道:“至少要一千二百两,这已经是半价出售。”
杜三娘一听这价,知道牙人藏着心思,等着自己还价到一千两,于是便道:“五百两。”
牙人一脸为难道:“铺子钱刚够,别提家具了。”
杜三娘道:“说的就是铺子钱,家具再好,也不合用,主家可以将家具搬走,我银子不多,就这价钱,行的话立刻成交。”
牙人道:“我得报与主家定夺。”
杜三娘颔首同意,随后约定时间,各自离去。
等了两日,牙人来了客栈,说道:“主家说了,就五百两,家具不要,留给夫人处置,牙钱提银和税钱须夫人出。”
杜三娘道:“税钱和牙钱多少?”
牙人道:“税钱一百两,牙钱十两。”
杜三娘道:“不如你去铺子中选些家具,抵扣牙钱可好?”
牙人连忙摆手:“宁可少要些钱,要那家具还得雇人搬,麻烦。”
杜三娘道:“我提个主意你看可好,牙钱照付,你帮我把那些家具卖掉,得了银子我分你一成可好?”
牙人急道:“这家具卖不掉,你知道,我们南方人信那些,我若哄骗卖给他人,出了事可没法在这金陵城中混了。”
杜三娘道:“家具卖不掉,木料总卖得掉,料钱和工钱对半分,按你所说,那些家具值个千八百两,拆了卖木料,即便是碎料,也值个三五百两,你倒是可一下得个三五十两银子,相当于你卖了三五间大铺子,你若不帮我这个忙,我便不够银子买那铺子,你再寻他人买吧。”
牙人听了,寻思片刻,这才道:“若是拆了,应当就坏了那些邪祟,我看也行。”
杜三娘道:“你先去寻收木料的买家,寻到了再交割铺子。”
牙人道:“不必,我说能出掉,自然能出掉。”
杜三娘一笑:“那咱们去吧!”
牙人便带着杜三娘母子去往铺子。
到了那里,主家已经有人在等候。
杜三娘一看,那人却是认识,脱口唤了一声:“廖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