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地洞直通清风楼。
韩松带着风长生,通过地道,穿过一层砖石高台,进入二层大厅。
谢仲手持两把长剑,等在楼中,见二人回来,忙上前问道:“长生怎么样?”
韩松将风长生放在地上道:“伤得不轻,我来把他救醒。”
说罢手指化出一丝灵气,进入风长生眉心。
片刻,风长生幽幽转醒,眼神有些空洞,片刻好转,看到谢仲、韩松二人,有些诧异也有些惊讶,他喊了一声道:“仲哥,松哥!”
作势要起身。
谢仲和韩松忙俯身按住他。
韩松道:“你伤的很重,不要乱动。”
谢仲为将一把长剑放在风长生身旁,又从怀里掏出那把云纹犀角澄黄北珠簪,递给风长生道:“你的剑,是云州总兵薛芒派人送回来的,还有你的簪子,一直放在书院寝舍枕头下面,我帮你取来了。”
风长生拿着簪子,想起这就是谢仲带他买的,又想起顾小篱,心中感慨万千。
短短一年,物是人非,实在令人唏嘘。
风长生道:“是你们救的我吗?书鸿呢?松哥,这一年你去了哪里?”
韩松道:“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在这里等着,夫子应该马上就出来了,我和仲哥出去帮你挡住那些人。”
说着和谢仲就要起身离去。
风长生一把抓住二人的手臂,眼眸闪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仲道:“没事,你安心待着,有我们在,没人敢动你。”
韩松也道:“一会我们就会带你离开这里。”
风长生道:“我要救我的家人!”
韩松道:“他们会没事的,相信我。”
说着拍了拍风长生的手。
风长生松开了二人。
二人起身向外走去。
刚出大厅,风长生喊了一声:“仲哥,松哥,你们一定要回来!”
二人回身,点了点头,随后从雕花栏杆跃下。
楼前空地广阔,二人等了片刻,就见孔先闻的嫡长子孔知愚,孟上卿的嫡长子孟守敬,带着七八名同辈师兄弟,到了清风楼下。
谢仲朗声道:“列位,止步!”
儒门众人停下。
孔知愚上前道:“敢问二位公子尊姓大名?”
“清风书院,谢仲!”
“清风书院,韩松!”
孔知愚道:“失敬,我等找虞夫子有事相商,还请行个方便。”
谢仲道:“对不住,师尊此时不见客。”
孔知愚还待说话,孟守敬早已等不及,直接拔剑说道:“世兄,莫跟他们这些小辈废话了。”
孔知愚道:“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不义也!”
说着也拔出长剑。
其他人也都拔出长剑。
谢仲道:“松儿,对方人多,你怎么看?”
韩松拔剑,傲然道:“不够看!”
谢仲听他言语间十分自信,微微一笑道:“你同之前相比,判若两人,不过,这才是你。”
说罢,也拔出长剑。
双方释放灵气,战到一处。
清风楼中,风长生紧紧握着那支簪子,努力坐起身来。
这时空间中出现一道裂缝,虞夫子从圣阈中钻了出来。
风长生连忙将簪子揣进怀里,唤了一声:“夫子。”
虞夫子点点头。
风长生看到虞夫子眉心生着火焰,关切地问道:“夫子,你的眉心?”
虞夫子道:“这是仙术灵火,不死不灭的。”
风长生立刻眼睛湿润,又唤了一声:“夫子!”
这时外面天空风云际会,滚滚天雷突然响起。
虞夫子道:“我没有时间了,你有什么话,快问吧!”
风长生强忍眼泪,咬着牙道:
“为什么?
当年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让我进书院?
为什么教我读书?
为什么教我修行?
为什么要我考取功名?
为什么要二先生带我去大漠?
为什么取我的灵犀?
为什么要我做墨门钜子?
为什么让吴乘风带我去幽州?
为什么要我杀人?
为什么要我与朝廷与玄门为敌?
为什么要谢仲和韩松救我?
你保不住炎朝,保不住风家,害了我的父亲又来害我。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声声质问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嘶吼,甚至盖过了外面的雷声,宣泄着他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满。
虞夫子道:“你果真什么都知道了。”
风长生道:“你们做的这么明显,我当然能看出端倪,夫子啊,你是这世上最有智慧的人,却把自己所有的智慧都用来设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