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和学正大人这都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般恼怒,还拂袖而去了?
罗奕清站在人群之中静静看着,嘴角微勾,很是满意自己的布局。
小试牛刀,倒也算成功了。
肖诚英从他看着知府大人开始就留意着他的目光,也看了整个过程,但她同样十分懵懂,不明所以地看着罗奕清,低声道,“这就是你说的布局?”
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怎么没看懂呢?
罗奕清含笑道,“这新婚催妆诗,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求,大多都是背诵一些前朝大诗人的名作,但也有人是想要显露文采,这便基本都用的是自己的作品。”
这种催妆诗,一般来说都是提前想好,然后才背下来,到了时间就背出来便可以了。
也没什么人会去计较。
可问题就在于,没有人计较。
若一旦背诵的是他人所作,还是自己的同年所作的作品,那就需要多说一句来处,以显示自己的光明磊落。
当然,这都是对于是科举之中的人的要求,一般平民百姓,也没人会去计较这些。
可问题就在这里了,蒋老爷为了让蒋家大小姐的出嫁风光体面,还特意请了罗奕清来写请柬邀请知府大人和学正大人来观礼吃席,那就显然是想交好他们。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李启民这人的品行出乎他的预料,六首催妆诗,竟然三首是知府大人那嫡长子五年前新婚所作的,三首是学正大人那嫡出三子两年前所作的,尽皆收录在《新婚催妆诗名录》之中。
大概李启民是忘了吧,现在的他可不是什么内阁首辅,他吟诵他人的诗作别人只会觉得自豪骄傲,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区区考中秀才的学子,竟然窃取他人诗作而不言明出处!
那知府大人和学正大人能给他好脸才奇了怪了呢。
肖诚英听罗奕清这么解释,顿时惊呆了,“这都要计较啊?”
罗奕清含笑点头,“这可是文人风骨,知府大人和学正大人如何能不恼怒呢?”
但凡李启民品行没那么沽名钓誉,他多说一句,事情就不会如今日这般了。
肖诚英满是震撼,这文人也太小气了吧。
罗奕清笑笑,“你等着吧,等明日书坊的消息传出之后,有李启民受的。”
那《新婚催妆诗名录》其实就是各地书坊为了给普通老百姓们准备的,记录的可都是当地文人学子成婚之时所作的各种新的催妆诗。
李启民在别的地方也许名声不显,可在洛河镇也算是一位少年英才了,他所作的催妆诗,定然会被记录下来,然后在书坊之中广为传播。
可同一个文人圈子,大家怎么会不知道这几首催妆诗的出处呢?
届时,可想而知李启民在整个府城的文人圈中会有什么样的名声了。
这算是他送给李启民一个小小的新婚贺礼,让他知道知道,今世,可不再是前生了!
他也休想能如前世那般,得泼天富贵,享一世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