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曳在听到这三个字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是因为身上被怨力冲体,疼痛到彻骨,还是那么多个日夜所有的委屈终于有了宣泄的理由。
他抱着未尽,哭的那样凶。
雪地里冰冷彻骨的三天,白雪之上刺眼的一摊摊血迹,都在记忆中消散。
只余下未尽带着心疼的嗓音跟他说,你来。
混乱。
黑雾掩盖了所有的一切,反而让人敞开了心底没有丝毫掩饰的自己。
彻底的迷乱。
!!!
突然,未尽猛地躬身握住了乌曳的手腕。
他的声音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乌曳.......”
乌曳抖得如同寒风中留在枝头的最后一片枯叶。
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他嗓音颤抖着,艰难地说了一句:“抱。”
未尽把人抱在怀里,满腔全是苦涩。
乌曳抬头亲他。
他甚至还努力笑了一下,“一人,一回,该你了。”
错了,乱了。
然而一切都无所谓了。
黑雾之中,彻彻底底的疯癫了。
分不清是梦里还是梦外,连漫天的黑雾都被涔涔汗水浇透了。
乌曳终于拽下了他的神明。
.
老国师站在棋游山庄的屋顶上。
从白日站到黑夜,又从黑夜迎来白昼。
长虞山的黑,即使在黑夜中都能清楚的看得到。
但是它们一直在持续的减少。
从昨日初始的冲上苍穹,到这一日破晓后,从棋游山庄的角度,能看见的只剩下长虞山后山那小小的一块了。
黑雾一直在被剧烈的消耗着。
老国师终于在屋顶坐下来,长长地歇了口气。
心想到底年纪大了不中用,什么都没做,一把老骨头就快熬不住了。
他自言自语呐呐说了一句,“乌曳的本命蛊,竟然是胭脂蛇。”
再次看向长虞山,想了想又笑了:“未尽的运气不错。”
没多久,太阳从东方露出鱼肚白,老国师伸出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隐隐约约透着喜悦的情绪。
捅了那么大篓子,浑小子也该醒了。
山庄门口传来动静,老国师远远的扭头去看。
雷毅鸣带着人回来了,刚进大门就一边朝这里奔来,一边不住地跟他挥手。
“国师大人,一夜过去了,我实在等不下了,是不是没事了,不需要您出手了?”
老国师从屋顶跃身而下。
这一幕把雷毅鸣那帮人吓得眼都直了。
“哎哟哎哟,国师大人您悠着点,您这么大年纪,用个梯子多好,这这这下次不能这样了。”
老国师颇有一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劲头,站直了声朝长虞山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
已经完全看不见黑雾的痕迹了。
“走吧,回胤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