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崖歇了几天,又开始生龙活虎了。
连南楼都不得不感叹,就苍暮那种能让人致残的狠劲,他家殿下两三天就活蹦乱跳的了,这位也是天赋异禀!
两位都不是凡人!
运河的事情已经可以全部交给厉朗了,沈云崖好了过后,就跟厉朗和崔木易告别,准备离开宜陵。
初秋的风带来了这个炙热夏天后的第一丝凉意,沈云崖在乍起的秋风里,站在马车边跟他们道别。
官道看不见尽头。
崔木易看着沈云崖,眼圈有些泛红。
“殿下,一路平安。”
沈云崖上前拥抱了他一下,“木易,等你觉得蒲公英的种子足够散尽天涯了,胤都不再是囚笼,我等你回去。你和厉朗,一个都不能少。”
崔木易轻轻点头,答应:“好。”
沈云崖扭头看向旁边的厉朗:“厉朗,我上次跟你说的,给岑州百姓办义务学堂的事情,你和夏大人要好好商量一下细节。银子若是短缺,也尽管开口,我来想办法。我想以岑州作为示范,树立一个榜样,以后供其他州学习。”
“殿下放心,您方方面面已经说的那么周全了,我和老师也就是想一些遗漏的细节。这次在运河边给几个庄子上的孩子办的学堂,虽然规模小些,但是攒了不少经验。殿下放心,岑州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沈云崖拍拍他的肩膀:“那就好,辛苦了。”
“殿下客气了。”
沈云崖转身上了马车,车帘掀开,再一次回头看那并肩而立的两个人。
“好好的。”
千言万语,无数嘱托,最后就在这三个字里了。
厉朗和崔木易,明白他想表达的一切,朝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殿下,保重。”
沈云崖放下车帘,南楼扬鞭,马车向官道的另一头跑去。
此一去,他们再见,就要经年之后了。
沈云崖往后的这一路,要巡视两江,遍历河干,解决巢江和沂水江以及各分支河域的水患问题。
他们都有自己要奔赴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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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二十九年,深秋。
庆丰帝因秋猎染上了严重的风寒,大有把前一年郁郁许久才痊愈的病根重新拖出来之嫌。
庆丰帝缠绵病榻之时,有言官上疏提出储君位置空悬已有一年多,国无太子,便失了万年稳定的根基,陛下应该在子嗣之中选一贤良之人,立为太子。
一石惊起千层浪,之前大家故意避讳的话题,至此提上台面,百官纷纷上疏,各陈其词,汇总到一块的意思,就是国不可无储君。
庆丰帝病中看了各人对于立储人选的意见,倒是十分出乎意料。
他原本以为,如今离王贤良的声名远播,群臣的意见会大概一致,倒是没有想到,送上来的折子推荐各位殿下的都有,且个个分析的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