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东德亲戚确实是生病了,现在正是收获的季节,他对麦穗过敏高烧40°,因此今天才没有出现在各位同志面前。”
“对麦穗过敏?”
赫鲁晓夫哈哈大笑,周围其他人也都跟着一起笑了出来。此时联盟还在第二代和第三代的交界处,坐在高位上的都还是小时候种过地的。一听说有人对麦穗过敏,那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
娇贵的日耳曼人这个称号,也算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定型了。
之后赫鲁晓夫又给卡图科夫给了一个任务,让他在莫斯科游玩几天之后回去,拜托那位东德亲戚写一份关于农业改革的报告出来,也算是他对布尔什维克事业有了贡献,将来也能给他安排一个编制。
卡图科夫连忙应了下来,即使他觉得以利亚不可能会为联盟的发展贡献力量。
————————
卡图科夫是出生在莫斯科郊外的,但穿越来的这位对莫斯科这座城的记忆始终只有某某办事处,某某委员会之类的建筑物。他当年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增加联盟国防实力上,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如果不是叶卡捷琳娜送上门来,恐怕他连给自己找个老婆都不知道。
这次在赫鲁晓夫的帮助下,所有可以参观的地方都对卡图科夫开了绿灯,也安排好了食宿。卡图科夫便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高压之下的旅游活动之中,带着叶卡捷琳娜去补上一个迟到了十几年的蜜月。
住着豪华客房,吃着山珍海味,卡图科夫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叶卡捷琳娜也只是跟着一起享受。
社会上很大一部分人就是这样的,嘴上说着各种主义,心里全都是生意。骂那些滥用资源的“食肉者”,但当轮到自己拥有特权的时候使用起来却毫不含糊。自诩清高,鄙视所有走后门谋求官职的行为。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吃肉喝酒,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走后门的行为。
要知道,仅仅是距离卡图科夫本人几十公里的郊区农庄,一户人家八口人共同分食一斤干面包都是常有的事情。
更远地方的乌库兰,当年三百万人“大吃饱”的日子还历历在目,而征收粮食的队伍却还是在层层加码,明明农庄交了5吨粮食,但偏偏会被统计成3吨,之后又要补交2吨。这一补交,把口粮就又吞了去。
在荒地上种绿叶菜,在河谷丘陵去摘野果,这些求吃饱饭的行为也要被征税。口粮换来的票证和货币,扣除各种税款之后甚至还有欠下来的。
幸苦劳作一年,到头来一算账你全家欠农庄几百块钱,这事在21世纪想来是何其的可笑。但在那时候的联盟,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基本上所有的联盟式国家都是这样,明明丰收,但人人都在“吃饱”中度过艰难的每一天。
好在联盟在50年代初对逃荒不做大规模,非常强硬的限制,“大吃饱”的日子还可以去投奔亲戚或者直接逃离——有的地方不一样,军队把持路口,哪里也去不了。
从现状不难看出,如果再不改革,恐怕几百万人,几千万人“大吃饱”的日子就又要回来了。
不过要改革的并不是农业,而是整个联盟的结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