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心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改变的呢?”
“就从今天的会议上。莫洛托夫同志今天做了一个报告,他的报告中所诉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慈宗固然犯过错误,但相对于他的错误来说他的贡献更大。但你知道当时会场上发生了什么吗?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报告中的内容,他们大声喧哗,怒吼,叫骂,光是维持秩序就陆陆续续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我当时就在想:难道慈宗真的这么不得人心吗?我对慈宗的无限崇拜真的是错了吗?”
“反思是好的,这证明你会慢慢的进步。”
“这是世界观的崩塌。唉。”
沉默着,卡图科夫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接着说:
“过去我看过很多视频,看过很多总结,我自始至终都认为那个引起【大地震】的【报告】是赫鲁晓夫同志一首撺掇的,是赫鲁晓夫同志自私且短视的产物——不止我这么认为,群里,聊天室,还有我关注的各个平台的许多UP主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们眼中的慈宗无限伟大,一点点的错误根本无法掩盖他的光辉。赫鲁晓夫同志的【报告】是错误的,是突然袭击的,是其他人都反对的。”
卡图科夫喝了一口酒,继续说着:
“但我错了,我们那帮人全部都错了。【报告】是所有人都认为应该发出来的,应该为报告中的内容忏悔的,责任是应该由慈宗来背负的。就像你前段时间说的那样,锅应该由慈宗来背——现在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说法了,是整个联盟高层的一致意见。”
卡图科夫看着叶卡捷琳娜,对她说:
“所以我才问你,叶,你是否也对慈宗也心怀怨恨。就像会场里那一百多个大人物一样?”
对于卡图科夫的问题,叶卡捷琳娜给了肯定的回答。
卡图科夫也终于在此刻真正敢于直面慈宗那不堪入目的一面了——客观存在的事实却要经过这样的心理斗争才敢于直视,这真是一种悲哀。
不过卡图科夫这样的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崇拜了一辈子的神结果只是一个凡人,甚至比凡人还要卑鄙,这带来的价值观冲击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要知道比卡图科夫更极端的人有的是,比如就在前几天便有几个人听了赫鲁晓夫和波斯佩洛夫的报告后回到家便举枪自尽。
甚至还有一个人带着全家上吊的。
价值观,世界观的崩塌是非常可怕的事情。慈宗也真不愧是慈宗,直到他已经死去三年之久,还有人因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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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3日,关于报告究竟要谁来做主持的议题还在讨论着。有人希望波斯佩洛夫能够继续作报告,但波斯佩洛夫拒绝再站在台上朗读那些悲剧。
又有人提议米高扬坐庄,因为他是第一个提出要为慈宗过去搞出来的冤罪洗白的。
但米高扬也不愿意站在台上去做主题报告,他说:
“我更适合做一个坐在台下的人,拿自己的笔,而不是用自己的嘴做武器。”
此时,赫鲁晓夫把握住机会,再次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