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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有一天能够重新回到蓝天之下,到时候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呢?”
坐在床上,卡图科夫忽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他只不过是在地下生活了几个月而已,事实上他并不是不能生活在地面上,许多普通人仍然在地面上生活,只是他的身份让他必须让自己保持安全;他也并不是不能出去,外面并不是核冬天也没有辐射,他有时候亲自视察军队也会出去。
所以叶卡捷琳娜没有第一时间理解卡图科夫问出这句话的用意。
但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叶卡捷琳娜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会先去我们的家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把以前在我们家工作的人都找回来。之后我想去大剧院找我的老朋友,要是大剧院还能再开演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欣赏。”
叶卡捷琳娜的语气很是轻松,她没有因为自己生活在地下而感到悲哀,正如她当年跟着卡图科夫上战场,亲自在前线背伤员的时候一样。
很快,饭做好了,经典的土豆汤和煎肉。得益于卡图科夫的职务,两人在正餐之外还有糖和葡萄酒可以享用。
卡图科夫感慨说:
“要是在过去那种和敌人面对面的交锋,我的脑子还能有一点作用。但现在战场已经从地球搬到了月球,我这把老骨头就已经顶不上用场了。”
“谁说的?你的奇思妙想在上次战争中不是也贡献了许多吗?只要你能够继续保持乐观,调整好心态,一样可以为联盟继续做出贡献的。”
如今的卡图科夫已经61岁,他当年对未来战争一定会胜利这样的企盼,已经被现在明天是否联盟还能存在这种忧虑所取代了。这种深深的无力感是旁人很难去共情的,就好像你费尽千辛万苦研究出了快速充电技术,结果新型电池的出现直接让你的研究成果全部作废一样。
一生致力于重型坦克研究的卡图科夫,此时也是一样的感受。
重型坦克已经没用了。
躺在床上,卡图科夫很快进入了梦乡。他梦见了地下避难所,梦见了异形,梦见了从宇宙中来的神秘势力,和带领所有人奔向新未来的地铁。
醒来之后,卡图科夫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去找了赫鲁晓夫,并提出了新型地堡这个概念。
卡图科夫解释说:
“从目前敌军展现出来的科技实力来看,他们所拥有的最大威力的炸弹也只是亚核武器——我们称之为空气炸弹,这种炸弹的毁伤效果极其依赖气压和冲击波。只要我们能够建造同时包含地下和地上,并能够抵御冲击波,且内部拥有单独列出来的空气循环系统,那么即使这种堡垒被空气炸弹直击,形成了几百米直径的真空地带,堡垒内部也不会受影响。堡垒内部我觉得可以参考卡布奇诺防线,加装水循环和净化处理系统,储存粮食并建立温室种植粮食,单独的兵工厂制造武器,如果能够将导弹发射基地也一并建设在其中的话,这种新型地堡就是坚不可摧的。它可以坚持3到5年,在此期间消耗尽敌人的进攻实力,给我们创造一个反攻的机会。”
防御大师也真不愧是防御大师,卡图科夫在此时提出的这个概念,仍然没有改变先防御再反攻的基本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