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安饴处理完所有的三七,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走到外面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
这时,杨老七一脸喜色的从外面走进来,神秘兮兮的走到她身边,“安安,猜猜大大给你弄了什么好东西。”
杨安饴好奇的望向他鼓鼓囊囊的口袋,鼻头翕动,一丝熟悉的硫磺味冲入了她的鼻尖。
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大大,你身上的硫磺味该不会是炮仗吧?”
杨老七挑了挑眉,“闺女鼻子就是灵,可不就是炮仗嘛。”
说着,他把手伸进军大衣的兜里,掏出一把零散的炮仗,捻子微微弯曲,一看就是从整盘的炮仗上拆下来的。
“去年过年连炮仗都没得放,弄得半点年味都没有。今年我特地找老金家要了点存货,给我闺女听听响。”
杨安饴双手接过,脸上既高兴又担心,“今年好像还没说准许放炮了吧?”
“迟早会说的。”杨老七把兜里剩下的也掏了出来,“我前几天听广播,收音机里有提到咱国家的人登上了最高峰,还说啥举国欢庆。”
“既然都举国欢庆了,那还不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杨安饴想了想,还是先把炮仗放进了斜挎包里,“这个先不急,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能不能放会有消息的。”
杨老七还想再说些什么,诊室的门帘被掀开,万酬勤满脸通红的从里面走出来。
“呼,热死我了!”
杨安饴一脸诧异的转过头,“你今天咋一直在里面?”
万酬勤解开棉袄扣子,“说来话长,我去找李大夫,一会等刘老倔从里面出来,你去把药浴的水倒掉。”
“哦。”
杨安饴看着万酬勤走向堂屋,很快,刘老倔也走了出来。
原本灰暗的脸色和印堂呈现一种小麦色,脸颊略显苍白,嘴唇的青紫色渐渐褪去,看上去还有些暗红。
杨老七急忙迎了上去,“老刘,你咋样了?”
刘老倔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舒服多了,吸气时这胸口总算不像针扎似的疼了。”
杨老七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般笑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你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没错,那咱之前说好的事,你是不是该兑现了?”刘老倔眼睛发亮,心中满是期待。
杨老七愣了一秒,一时之间没想起来,“你说啥事?”
刘老倔以为他要反悔,不由得急了,“杨老七!是你说要让安安给我当闺女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不算数,你简直是个棒槌!”
杨老七这才想起来,“谁说我要反悔了?”
扭过头,“安安,过来!”
杨安饴无奈的走过去,站在杨老七和刘老倔身边,“大大,刘叔。”
“从今天开始,刘叔就是你干爹,你以后长大了要给他养老送终,知道吗?”
杨安饴还没说话,刘老倔忍不住抱怨道:“你这也太随便了,好歹也得整个认干亲的仪式,不然我这干爹多掉份。”
杨老七瞪大了眼睛,“你还嫌掉份?”
“那当然了,既然安安认了我当干爹,我自然要给安安准备见面礼和改口费的,总不能委屈了咱闺女。”
刘老倔这辈子无儿无女,好不容易认个干闺女,还是有本事的那种,当然不想让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