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道歉?你怎么总跟我道歉?”樊春松脸上带着柔和。
“你休息吧,我去收拾一下。”齐年慌忙起身。
樊春松说:“你别走。”
“嗯,我不走。”
“对面客卧衣柜里有衣服,从里到外都有,都是你的尺码,你洗了澡可以换。”
“嗯。”
齐年慌忙逃窜。收拾了桌子之后去了客卧,打开衣柜,立马满满当当摆放的都是都是自己惯常爱穿的牌子,尺码也都是自己的,从内裤到西服,从短袖到羽绒服。
齐年的心头大动,他不知道樊春松会如此。他一直担忧樊春松会不会已经被自己那次的逃跑伤透了心。或者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才会在那年的平安夜对自己表白,被拒绝之后也就放弃了。
如今看来,他没有退缩,他爱的不比他少。
所以,如果你奋不顾身,我也不再允许自己胆怯。
洗了澡换上一身家居服,齐年推开樊春松的门,他靠在床头看手机。看到齐年进来,温润的笑了笑,说:“这个衣服你穿刚好。”
“你要洗吗?我扶你去。”
“好。”
齐年扶着樊春松到浴室,樊春松说:“我可以的,你去外面休息会儿。”
齐年关上了门,坐到卧室的凳子上,十五分钟后,樊春松穿着浴袍出来,齐年把他扶到了床上。
“你休息吧,我就在对面,有什么事你喊我。”齐年说。
“不走好吗?”樊春松看着齐年。
齐年迟疑。
樊春松开口道:“我们很久没有说话了,一起聊聊天吧。”
齐年看向樊春松说:“好的。”
齐年坐到凳子上。俩人身上都是一样的薄荷覆盆子沐浴露的味道,他们像一对久别重逢劫后余生的老朋友一般,真的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躺靠着聊到了半夜。
......
聊的都是他们的年少和青春。
“齐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齐年立刻就知道樊春松问的是什么,他说:“差不多十二岁。”
“你猜我什么时候发现的?”樊春松笑笑。
“什么时候?”
“我差不多十五岁的时候。”
齐年意识到,这意味着在他喜欢上樊春松的时候,樊春松也喜欢上了他。所以他们俩人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是从始至终的双向奔赴。
这令二人都无比触动。
可是他们生生的错过了快十五年。
所以,你说,爱到底能不能排除万难?
樊春松看向齐年的眼神里都是满满的心疼。他的眼睛里都是星光。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真好,后来越看你越觉得可爱。”
齐年听着樊春松说自己可爱,他拿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樊春松。
樊春松看着齐年这个样子,笑说:“真的,我就是觉得你很可爱。我在差不多十八岁的时候就想把你娶回家。”
齐年闻言一怔,他说:“我也是。”
“是什么?”
齐年低下头低声说:“我想娶你。”
这下轮到樊春松一怔,几秒钟之后,他笑了,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齐年惦记着他的伤,忙说:“你别笑了,胸骨挫伤也是骨折,你这样会扯着骨头疼,太受罪。我不说了。”
樊春松抚着胸口,慢慢止住笑说:“好,我不笑了。那你准备怎么娶我?”
齐年闻言抬头看着樊春松的眼睛,认真的说:“我攒了不少钱,有房子,有车,可以给你做聘礼,叔华说了,也帮我给你准备一份聘礼。还有你还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樊春松这次又绷不住笑了,暗道齐年是想把他当成老婆娶回家吗?顾叔华还是大媒婆兼职婆家大伯子?
他笑的扯的胸骨一阵一阵的疼,蹙着眉头按着胸口笑着说:“你们兄弟俩什么时候打的好算盘?聘礼都给我准备了?”
齐年看着樊春松疼的皱眉头,满心的都是心疼,他用手轻轻的抚着樊春松的胸口,答非所问的说:“我这辈子也没打算娶别人。”
樊春松闻言,脸上的笑瞬间收住,他用左手抚上齐年的后脑勺,还是那么扎手。
像驴。
他轻声说:“我也是。”
齐年抬起头看着樊春松,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这一次,他没有偷偷摸摸,而是看着樊春松的眼睛,握紧他的手,樊春松用力回握。
“你躺下吧,我就在这坐着看着你睡。”齐年心疼樊春松靠着不舒服。
樊春松说:“你也躺这吧。你在这我心里高兴。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这么高兴。”
齐年点点头。
俩人并排躺在床上,没有任何情欲,只是手牵着手,齐年听着樊春松沉沉的呼吸,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也是,这么多年,头一次这么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