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不知道从齐年的嘴里听到多少次“我错了”。
樊春松顿时气急败坏,嚯的一下,从地上坐起,愤恨地拿起茶几上一瓶啤酒,打开拉环,对着嘴巴一口气灌进肚子,然后把空荡荡的瓶子对着地板扔了出去。
易拉罐在地上弹跳一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别他妈的给我道歉,老子不需要!”
齐年放下酒瓶,看向樊春松,半晌一声不吭。
樊春松被看的心虚,扭过头有些虚张声势的瞪向齐年,然后便无可避免的看到齐年和他差不多一样的风景,包括那里昂首挺胸的一处。
樊春松原本就红着脸,此刻更加的恼羞成怒。
气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走,也气自己心甘情愿的沦陷,更气齐年傻的直白不知道心疼他自己。
一肚子的气无处宣泄,于是只能气郁的又开了一瓶啤酒灌了下去。
俩人就这么一句话不说,一人一瓶,都像是在和对方赌气,谁也没有停止的意头,就这么干喝着,连一颗花生米都没就。
二人的发型都乱如狗,衬衫被撕扯的不成样子,明明什么也没干,却看起来像是都被大干了一场的狼狈模样。
也不知道俩人各自怼完了几瓶,反正桌子上的那一件啤酒已经空了,地上一片尸横遍野的空酒瓶。
樊春松眼眶泛红,眼神已经有些迷蒙。
齐年还好,但是也好不了多少,不过脑子里始终只记得三个字,“灌醉他”。
电话响起。
是齐年的。
他接通电话,嗯了一声,然后挂断。
接着,晃了晃脑袋,一声不吭起身上了一趟厕所,去冰箱那里又提了一件啤酒过来,然后打开递给樊春松一瓶。
樊春松脑子发懵,齐年给他,他就接过,直接开干,一会儿就又是三瓶下肚,终于是扛不住了,他直接躺倒在地上,闭着眼睛。
“齐年,亲我。”
齐年闻言,愣怔了一下。
樊春松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他妈说让你亲我!”
听着某人急躁的声音,看着某人由黑转红,由红转白,像是正月十五走马花灯一样善变的脸色,这下,齐年彻底不迷糊了。
齐年一个翻身,又顺势一推,把樊春松按倒在地上,直接扑在他身上,又扣住他整个脖颈,挑起他的下巴,然后,热烈又裹挟着温柔和霸道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樊春松的脸上。
齐年突如其来的强势让樊春松心跳如鼓,气恼至极。
他自己不知道在愤怒着什么。
可能是对两个人位置的愤怒,也可能是对俩人悬殊的力量的愤怒。
他莫名其妙就成了被推倒的那个,这让他极其心有不甘。
让他从生理到心理都遭受了齐木头的双重深度打击,浑身被一股由内而外浓浓的狂躁牵引着。
他甚至一度感觉他要去打狂犬疫苗。
但是,没办法,到底被压下的,还是他樊春松!
齐年不知道身下的人脑袋里正在天人交战,只道是顾老师的方法好管用,简直可以开班授课,做大做强,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勇创辉煌。
他一颗心跳的七上八下,嘴上倒是一刻也没闲着。
眼见齐年来真的,樊春松本能的要推拒,突然,他手停顿在身侧。
似乎是犹豫纠结了几秒,樊春松终于和自己和解了。
操!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了十五年的吗?
还犹豫个闲屁!纠结个鸡毛!
他彻底妥协,放弃抵抗。
手直接绕到齐年的后背,紧紧的抱住了齐年的脖子,开始回应着他的吻。
身下腹股间的坚硬和灼热烫的两人像是感觉在一场梦里。
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是五年前,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