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人,你一堂堂封疆大吏,就是这么为陛下分忧,替陛下牧民的?自己家都进贼,本官被刺杀一事儿也就不足为奇了!”
段府一阵鸡飞狗跳后,什么歹人都没抓住,当然,朱三他们也没在这趟浑水里摸到鱼,有些小遗憾。
但是,段大人的几个小妾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不着寸缕从浴房大呼小叫的跑出来,这可让老牛镇的乡勇们大饱眼福,哈喇子流了一地!
李小草也是见好就收,堵在心头的这口气出了就行,不必在乎是不是自己亲自动手。
但临走之前,再往对方心头插一刀,这是李小草最后的仁慈。
“段大人,此事本官会如实上奏,还请你勿要见怪!另外,本官三日后,在苏州府衙升帐聚将,还请段大人勿要迟到,否则军法从事!”
说完,李小草翻身上马,朝乡勇们挥挥手:“收队,撤!”
段德眼睁睁的看着李小草大摇大摆的走远,恨的后槽牙都快咬出血了,今天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生之耻,就算是把李小草剁成肉末喂狗,他的颜面也江南官场也找不回来了!
凤九从人群如泥鳅般挤了出来,站在段德身后沉默不语,他知道,老爷现在心里定是怒火万丈,一定会有事要他去做!
果然,下一秒,段德就开口:“凤九何在?”
凤九躬身应道:“老爷,奴才在!”
“今晚发生的事务必查清,带上苏州所有的衙役,哪怕把苏州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些敢在我段某头上动土的家伙抓到,剁碎喂狗!”
“是,老爷!”
凤九刚要走,段德一把拽住他,眼神里透出一抹疯狂,恨声道:“让它们,两日后夜间动手,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撕破了脸,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天高皇帝远,就算你个黄毛丫头再受宠,隔着两千多里地,陛下也救不了你!
李小草今天不留余地的羞辱,让精于算计的段德失去了理智,一心想要置其于死地!
凤九点头应下,施礼后急匆匆的从后面出去,转眼就消失的逐渐黑下来的夜色当中。
段德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后院,见几个丢人丢到家的小妾哭哭啼啼,一副要死要活的做样,他心头无名火起,扭头道:
“段福,死哪去了?”
“老爷,您吩咐!”段福一溜烟跑过来,跪地请示!
“把这个哭丧玩意儿,弄死扔到乱葬岗去,真特么晦气,这个家就是被她们丧倒霉的!”
几个哭哭啼啼玩心眼的小妾立马傻眼了,她们可不是真哭,而是想在老爷面前展示自己柔弱的一面,这样说不准就能得到老爷的关心爱护,顺便去卧房安歇一晚!
全府上下三十个正当年的妇人,都盼着老爷给自己送温暖呢,不用点小手段根本捞不到机会!
哪想到,这次聪明反被聪明误,断送了卿卿性命!
段福答应一声,等老爷走进书房,他递过去一个眼神,一群老妈子涌出来,将几个吓懵逼的小妾捆了个结结实实,捂着嘴拖出房间。
几个丫鬟浑身哆嗦的厉害,但还是强忍恐惧,将地上几滩黄色水渍擦拭干净,燃上熏香,这才退出房间!
......
“少夫人,在段府放火的,是咱们的人!”
走出段府,朱三催马前行,将在后院看到的自己人留下标记的事,告诉了李小草。
但是,这个“咱们”就用的很有灵性,看破不说破的事,该懂的都懂。
李小草当然心知肚明,她点了点头,微微侧身看向段府的大门,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回去后给乌弓送信,这次就按照他的计划来,”李小草坐正身体,眼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饿了有人送馒头,就咱这运气,想不升官都难呐!”
按照左武卫的行军速度,应该是后天下午或者晚上才会赶到苏州,但半路上乌弓给李小草来信,说是可以做个局,看看能不能在苏州城捞一网!
因为他也是太平仓案件参与人之一,也多少知道点南方官场的内幕,这才有了这个有枣没枣,先打三杆的想法!
原本李小草不想答应,在她想来,左武卫那些兵战斗了太弱,打团战还不一定打过凶残的倭奴,要是分散开玩阴招,一个意外就有可能弄巧成拙!
但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儿,恰好是一个契机,完全符合乌弓的想法,李小草暗下决心,搞他一波!
“是,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