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乾正帝正在批阅太子草拟过的奏折,自从四年前从济岭府回来后,他就是有意识的开始放权。
如果是子嗣兴旺的皇室,乾正帝是不能这么做的,有道是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要是早早确定了太子的人选,那有些皇子就会被百官刻意的当废物培养。
但是现在,大夏的不仅太子只有一个,就连皇孙也只有一个,在没有选择权的情况下,乾正帝只能竭尽全力培养好下一代帝王。
一个小太监从侧门悄无声息的走进来,将手里的一封密信交给目光炯炯的常太近,躬身后无声退下。
灯光阴影里的常太近看了下密信的火漆印信,眉头微微皱了下,甩动浮尘走上玉阶。
趁着皇帝批阅完一份奏折,还没翻开下一本的间隙,常太近将密信呈上:“陛下,津门密信!”
“津门?李小草?”
乾正帝接过信封,检查无误后,用手边的象牙小刀划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对着牛油蜡烛仔细观瞧。
常太近上前,用细针将烛芯挑亮,让烛光更加明亮。
信纸很短,但内容很复杂,乾正帝看完书信,长长地叹息一声。
“常伴!”
“奴才在!”
“去和太子说说,明个让他去官署工地一趟,给那些徭工发些御寒的衣服,再给那些孩子一些识字书籍。
对了,从内帑拿出点钱,给徭工们改善下伙食,这马上到冬月了,喝点肉汤暖暖身子!”
常太近躬身行礼,不过起身之时,常太近还是提醒了一句:“陛下,现在已经是冬月二十三,还有七天就到腊月了!”
乾正帝愕然,仔细一算才知道是自己记错日子了,轻轻拍了拍额头,苦笑道:“唉,这段日子真是忙昏了头,都把日子记错了!
朕还觉得今年冷得早,没想到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小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对了,皇后怎么说,她都在娘家住了两个月,还是不肯回宫吗?”
常太近没敢说话,只是躬身身子,连皇帝的鞋尖都不敢看!
乾正帝瞬间明了,摆摆手,让常太近去办事,自己则拿着那张信纸,遥望东南方向。
爱卿,一路平安呐!
......
“一路平安,必须一路平安,娘,我这不是全须全影的回了吗?”
登州府海港里跟过年一样热闹,无数的商人和民夫指着大夏号兴奋的说着什么,常年生活在海边的他们,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海船,简直就跟移动的城池一样。
不过,这艘船的船长,也就是李小草女士,正侧着脑袋在她妈妈的指挥下转圈圈。
毕竟被人牵着耳朵,不走也不行,疼啊!
“你这个死孩子,陛下给你个工部的左侍郎,你就建你的房子得了,干嘛又要惹出这大的祸事?
你说,你是不是气死我才甘心?”
“娘娘娘,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李小草一身绯色官袍,本是衣锦还乡,结果被自己的娘亲扯着耳朵教训,“周围都是我的手下,您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陈氏心里这个气啊,都说女儿越大越省心,别人家闺女这个岁数不少人已经抱着孩子回门了,可自己的倒好,还让自己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