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海船从登州出发,一路顺风顺水,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到了津门港。
福船太大,进不去运河,于是一行人又换乘河船,又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装卸宝物和行船,李小草等人终于来到赛州!
挺着大肚子的花儿见到小姐和翠儿都来看自己,先是捂着嘴一脸的不敢置信,当离校轻轻抱住她后,花儿终于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半年前,主仆二人分开的太过着急,都还没什么心里准备呢,两人就匆匆而别,这一别就是将近七个月的时间。
孕妇不能情绪太过激动,慌得李小草和翠儿赶紧连声安慰,这才让激动不已的花儿止住了哭泣。
情绪稳定好后,主仆三人在一起回忆过往,畅谈理想,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不管好的坏的都说了一遍。
陈大娘得知李小草来了,在二蛋的搀扶下赶过来连声感谢李小草,就差给李小草跪下磕一个。
“大娘,您老这是要折我的寿,我是您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都是我给您跪,哪有您给我跪的理儿!”
好劝歹劝,激动不已的陈大娘这才平复好激动的心情,坐下和众人聊天。
“大娘,我看您怎么走路都要我二蛋哥搀着,是不适应赛州的气候还是磕着碰着了?”
陈大娘坐在儿子拿来的坐垫上,苦笑着摆了摆手:“没磕着也没碰着,这里的气候和咱们那也差不多,唉,就是老了,身子骨不中用啦!”
陈大娘也是一个苦命的,她嫁给陈大爷后也吃了不少的苦、受过不少的罪,以前也有过孩子,但都因为干农活导致小产,极大伤害了陈大娘的元气。
后来又高龄产子,这无疑又让陈大娘本来就不好的身子雪上加霜,这些年虽然吃得好也穿的好,但陈大娘的衰老速度比同龄人要快的多。
单从外表看,就比同龄人大了五六岁!
这次陈大娘不顾陈大爷的劝阻执意要来赛州照顾身怀有孕的儿媳妇,就是担心自己撑不到孩子会叫奶奶的时候。
现在多见一面,以后到了那边心中就少一份牵挂!
李小草闻言,心中也是堵得难受,虽然说人生老病死乃是常事,可这一天真得到来时,只有至亲之人才会感受到那份痛苦与不舍!
“大娘啊,您还硬朗着呢,要是我说啊,您就是以前过苦日子落下了病根。
咱老牛镇的老于虽说治疗外伤有一手,但这内伤和调理身子,他连跟宫里御医提鞋都不配!”
李小草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故作一脸的无所谓,笑着鼓励道。
“您呀放宽心,有我在,咱就没什么怕的。不就是感觉身子骨不舒坦么,赶明儿个我上朝时给您请两个御医来,一个调理屁股以上,另一个调理屁股一下。
我还就不信了,御医连皇上的病都能治好,您的病他们就治不好?
难道您得的病,比皇帝还要金贵?”
一句哈哈三声笑,李小草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宽慰老人家的心,这一招虽然俗套,但是非常管用。
皇帝在她们眼里,那就是跟神仙一样,御医是给神仙治病的,老给自己治病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无论什么病都是三分治七分养,人体里的细胞比你本身更想好好活下去,只要人们的思想不产生厌世或者自我毁灭的念头,人体的自愈能力就会加倍工作,效果也会出乎你的想象!
将陈大娘安抚好,众人又说起了陈年往事,吃过晚饭之后,李小草和翠儿、花儿在一张床上睡觉,三人还没聊够,晚上还想说点悄悄话。
“小姐,我现在怀着孩子,晚上起夜起得多,打扰你休息,要不然.....”
李小草知道花儿的意思,但她笑着摆了摆手:“我说花儿,咱们才分开半年,你是不是我睡觉的特点?
你还起夜多,只要我睡着了,就算你和翠儿在我耳边敲鼓我也不会醒!”
花儿闻言也笑了起来,在翠儿的搀扶下躺好,捂着嘴偷笑:“那是,小姐你放屁的动静比敲鼓都响,我们敲鼓你还以为是蚊子哼哼呢!”
“哈哈哈.....”
主仆三人笑成了一团,躲在薄被下聊着天,似乎又回到了在苏州时候的。
“小姐,我听翠儿说,您和姑爷已经成亲了呀?新婚夜过得快乐吗?”
聊着聊着,三人的话题就跑到婚后的生活上,花儿侧着身子,面向李小草,脸上满是吃瓜的表情!
肚子下面是李小草特意让人打造的肚托,就是让孕妇舒服点的凹形软枕,这东西以前她在某宝上见过。
“快乐?快死了!”李小草叹息一声,又将新婚夜发生的糗事说了一遍。
“哈哈哈,小姐,你和姑爷真是太好玩了!别人新婚夜都是琴瑟和鸣,你和姑爷竟然是烂醉如泥,还拜了把子!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花儿笑着花枝乱颤,她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有些不耐烦,在里面一阵折腾,花儿的肚皮时不时就鼓起一个个小包!
李小草凑上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花儿满是妊娠纹的肚皮,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手指着闹腾不休的小家伙,“恶狠狠的威胁”道:
“小家伙,你娘是我李小草李将军的姐妹,我都舍不得打她一下骂她一下,你个没出世的小东西敢这么折腾她,信不信你出来后我收拾你?!
要文的,有你干爹,读不好书就抽你屁股!
要武的”,有你干娘我,练不好武我还抽你屁股!
你要是再敢折腾,到你长大的时候看你的屁股硬还是我手里的柳条硬!”
似乎是听懂了李小草的威胁,花儿肚子里的小东西立马就消停了,乖乖地等待出生时刻的到来。
“小姐,他还真听懂了哎,一点都不折腾啦!”
花儿摸着小肚子,一脸的惊讶!
“那是,也不看看你家小姐是什么气场,连个没出生的小孩都镇不住可还行!”
再次躺下后,李小草看着花儿和翠儿,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花儿,翠儿,我发现啊,书里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
你看花儿和二蛋哥,俩人是因为酒醉之后,是吧,在一起睡了一晚上,花儿就珠胎暗结!
可是根据我的亲身体验,这男人要是真喝多了,是没有那个方面的功能的!”
“小姐,你说得这是什么意思?”翠儿傻傻地问道。
李小草朝红着脸转身的花儿指了指:“翠儿,你别问我,你问问花儿!”
花儿自然是不会说的,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秘密,一个大家都知道,但就是故意不说的秘密!
心里装着事,李小草睡得并不踏实,一觉醒来已经是三更天。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了眼两位好姐妹,李小草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小心翼翼地走下床,拿着自己的衣服和鞋子,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屋子,并把门轻轻地带上。
换好衣服,李小草翻身骑上从登州带来的杂毛马,在二牛等近卫的护卫下,朝京都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