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你夫妇的性命?你们一违法乱纪,二没图财害命,老夫为何要取你们的性命?”
听了吴舌的话,王泽阳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他赶紧示意媳妇去端一盆热水,让风尘仆仆的吴舌洗去手脸上的风沙。
吴舌也不客气,笑呵呵地接受了接受了王泽阳的好意,洗干净手和脸后,便专心喝酒吃肉。
不多时,酒足饭饱的吴舌放下碗筷,发出一声满足地叹息:“啊~~舒服,着实是舒服。
没想到王掌柜你不仅文章写得好,这羊肉炖的也是滋味鲜香,肉肥味美呀!”
茶叶在这里是金贵物,王泽阳的小店根本没有,心中没有压力的王泽阳起身给吴舌倒了一碗热水, 笑着道。
“有道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吴老爷子,我辈读书人虽一时糊涂走了弯路,但圣人之言还是谨记于心。
晚生翻阅古籍时偶得一煮羊妙方,这些年凭借次方开了这么一家小馆,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能苟且偷安,浑浑噩噩活到了现在。
唉,回想当年,不胜唏嘘呀!”
吴舌小口喝着热水,并没有接王泽阳的话。
一别六年多,早就是物是人非,吴舌虽然欣赏王泽阳,但在没弄清楚事情之前,他也不会说什么。
见吴舌没有搭茬,王泽阳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
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还有半个时辰才到饭点,王泽阳一咬牙,起身将门板上好。
他媳妇站在后厨门口,撩着帘子一脸担忧地看着丈夫,手里油乎乎的帕子都已经攥成了麻花。
“吴老爷子,晚生不敢打探您来这荒漠的目的,只想问您何时东归。”
“老夫现在就在东归的路上,”吴舌放下碗,“王掌柜,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我共事也有几年,知道老夫不是一个喜欢磨叽的性子!”
“是,老爷子少待,晚生去去就回!”
王泽阳咬了咬牙,拱手向吴舌深施一礼,转身朝后院走去。
随后,后院传来一阵羊叫声,不一会儿王泽阳捧着一个不大的包袱走了进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包袱放在吴舌的手边。
“老爷子,这个包袱里装的都是账本,账本里记录着西北商帮倒卖粮食、茶叶、盐巴、钢铁等物资的证据。
里面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晚生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有一些荒族人亲口说的。
这些西北商帮心无大夏,目无法纪,在他们心中,只有冰冷的银子才是他们的心头爱。
为了银子,这些狗日的连祖宗棺材都能从地里刨出来卖掉。
晚生自知这辈子再也回不去京都,见不到陛下,还请老先生将账本面呈陛下,请陛下诛杀这些畜生,还西北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吴舌只是扫了一眼桌上的包袱并没有打开,他起身搀扶起跪地的王泽阳,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这件事老夫应下了,老夫不管你所说是真是假,定会将这个包袱原封不动地交到陛下面前。
只是老夫没想到,当初你因为一念之差被远窜到这漫天黄沙之中,不仅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投靠荒族,还默默为大夏做事。
不愧是当年鲜衣怒马,被陛下亲口赞扬过的大夏第一状元!”
王泽阳连说不敢当,但脸上的骄傲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那个时候他确实是荣耀的,现在确实也是落魄的,但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他的心都是干净的。
都说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王泽阳不是很赞同这些话,在他看来,无论哪个阶级都是好坏之分,行事的方式方法也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