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墨寒缓缓走向高台时,刘承的贴身侍卫立刻心生警惕,他们一同大步迎上即墨寒,刘承摆了摆手,大声道:“你们都退下吧,让他上来,朕也有些话想跟他单独聊一聊。放心吧!他不会乱来的!你们都退远一点!”
那些御前护卫面面相觑,他们迟疑着没有遵照皇帝的意思,虽然皇帝金口玉言让他们离开,可他们仍不敢马上离开。
眼前年轻人的可怕之处,他们听过不少,今天也亲眼见识过了,若这小子再暴起杀人,就凭己方这些战力,还真不一定能阻止得了。
即墨寒耸了耸肩,双手往外一摊,示意自己手上没家伙,他的眼神充满了笑意,嘴角也微微的上扬着,从他面具下展露出的一点表情,让人明显感觉到有些调侃,还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这小子面见皇帝,仍是这副倨傲且随意的态度,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他太嚣张了。
见此情形,那御前侍卫就更不敢马上离开了。
他们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刘承有些无奈的道:“没事的,你们都退下吧!再怎么说!他也是朕亲姑姑的儿子,是朕的亲表弟,两兄弟之间即使是干架,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顶多也就是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而已!放心吧!死不了人!”
说完后,刘承就自嘲的笑了笑,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即墨寒见那些人仍然不敢离开,他没好气的嘲讽道:“我说,你们好歹也是御前侍卫,有点常识好不好,难道你们没发现,你们的皇帝陛下神完气足的,而我刚刚杀了很多人,我付出的代价就是,身上多出了大大小小一身的伤痕,也几乎耗光了所有的精气神,难道你们没看到,刚刚是那些人扶我过来的吗?就我现在的体力与精力,你们觉得若我跟他起了冲突,谁更吃亏一些?以他的身手,想要致我于死地,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我都不怕死在他手上,你们还怕他死在我手上吗?笑话!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刘承最受不了即墨寒这种冷嘲热讽,他提高嗓音大声喝斥道:“废话少说,还不快退下,朕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光了!”
那些御前护卫从皇帝眼中看到了怒意,只好悻悻然的向外围撤去。
虽如愿以偿了,可即墨寒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而是缓缓向高台走去。
刘承快步下了高台,走到即墨寒身旁时,他本想上前扶这小子一起走,后者却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用,我暂时还死不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即墨寒始终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冰陀子,不是一路人,他总会将对方拒之于千里外,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却从未改变他的性情。
表兄弟俩一前一后向高台上走去,什么话都没说,他们仿佛是两个永远也不会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高台其实不大,也不算高,就是由几十块石块拼凑在一起,而形成的高出地面半人高的一个平台而已,应该是祭祀前砌来堆放物资用的。
他们走到高台之上,刘承想到伤痕累累的即墨寒需要休息,就主动先盘腿坐下了。
见皇帝都坐着,即墨寒总不能居高临下的站着跟自己这位表兄说话吧!于是他也只能盘腿坐在刘承旁边。
当即墨寒勉强坐下时,扯裂了身上多处已经止血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的,但他没出声,只是呼吸略微粗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