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这个小太子是君上要的,他不敢有丝毫差池。
燕凉竹就在巴图噜把他放下来,并谨慎把他拦腰夹在腋下的时候...才猛地意识到这一点!
辽东主君要见活太子,所以这些人都不敢要他性命!
想到这里,他红着眼圈扭头看...那个龌龊猥亵他的辽兵。
江水夜间流速尤为凶猛,船舱和码头之间悬放着宽厚的门板。
就在巴图噜的脚踩到悬空门板中间的那一刻——
燕凉竹猛地挣扎起来,同时再次往后踢:“你敢碰我!放肆!”
他的挣扎就是在人腋下扭转身躯...竟然还真让他险些掉出去!
眼瞧着大半个身子已经往江面坠了,这可把巴图噜吓得不轻!
说是脸色巨变都不为过!
他急忙双手攥住水蓝色衣衫的小腿,大吼一声:“别动!”
就这样提着小腿把人倒拎着大迈步的跃过门板!
这才安稳站在甲板上。
等巴图噜再次把人夹在腋下攥紧腰带时,只觉得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刚才那惊险一瞬实在令他后怕啊。
如果小太子出了任何意外,就算他是屡立战功的悍将...也是会没命的!
他家君上降罪从不问原由,只看结果。
所以此刻他望着夹到腋下的人,气的另一只手攥紧拳头都高高扬起了!
“你找死——”
可他死死克制着火气也没敢真砸下来。
毕竟这‘小太子’过于瘦弱,他认为自己一拳下去......
“我不是故意的!”
燕凉竹慌忙朝揽着他的将领喊,喊完又转头怒视着那个辽兵,抬手一指。
“都怪他!他跟在我们身后...摸我屁股,这种屈辱本太子如何能忍受!险些掉下去...可吓死我了。”
后面这句哭腔是真的,刚才那猛一挣扎把他自己也吓的不轻!
他没想到身上穿的绸缎衣裳料子太滑,跟冰凉盔甲贴在一起竟然没有半点摩擦力!
所以那一瞬间——
他险些从这个将军胳膊下掉出去,是真的险些掉江里葬身鱼腹!
“你说什么?”巴图噜正急的没地方出气,闻言顿时转头看向那个小兵,脸色黑沉,“是你摸他了?”
“将...将军。”刚才还面露猥琐的小兵,此刻吓得眼神都僵直了,磕磕巴巴,“将军饶命...饶命!”
可他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巴图噜已经抬手朝他指了指。
随后,燕凉竹便红着眼圈看——
刚才摸他屁股的辽兵,被其余同伴毫不犹豫的抬起来抛下了江!
“啊——”
惨叫声不过一瞬,很快就被幽深的江水吞没了。
后面被人押着走上甲板的春生和秋落,看着这一幕眸色微颤。
不久前还在一起哈哈大笑的同僚兵将,此刻说被填江就被填江了。
那他们两个的命——
两人负责押送‘太子’交给辽东,虽说是奉命行事并无过错。
可手下的兵将都如此残暴,他们却还要在那位暴君眼前走一遭。
说是命悬一线也不为过了。
此刻两人对视一眼,望着彼此的眼神...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尸体一样。
......
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