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什么?
秋落疼的头晕眼花没工夫思考,可春生顿时绝望透顶。
他们二人此行怕是有来无回...要命丧辽东了。
其余十几个辽兵们听见巴图噜说的话,顿时哄笑一片,笑的盔甲声擦碰咔咔作响。
外面传来的笑声豪横野蛮,让马车里三个人脸色都愈发惨白。
燕凉竹听着眼前这个辽兵将领侮辱父亲,原本想要说上几句的。
但转念想到自己眼下的身份是中州太子,便忍了忍没开口。
他一定要把这个假身份装下去。
就像刚才春生说的那样,绝不能叫这些人再回去把真太子抓来。
而且就眼下状况看——
他直接表明自己是燕西二公子,怕是会死的更快些。
唉,保命要紧。
燕凉竹假装没听见别人骂他爹,又往马车里缩了缩。
他可不想死在辽东。
这会儿跟外面凶神恶煞的辽兵们一对比,他身边这两个叛徒都要亲切几分。
至少这两人跟他一样,都是随时能被宰杀的羔羊。
“......”
片刻后。
从岸边芦苇荡里驶出来一艘船,船体不算太大。
但在黑乎乎的江面上瞧着...就像只逐渐逼近的猛兽。
巴图噜也笑够了,用剑鞘彻底掀开帘布。
嗓音跋扈而傲气——
“把他们三个弄上船咱的军令就完成了,拎着小太子回王帐!”
“嘿哦!”
辽兵们迎合着阵阵欢呼,嚎的就像还没开化的山野狼兽。
燕凉竹被人揪着脖领子从马车里薅出来,缩着脑袋脚都快离地了。
他个头不矮有一米七多,是正常十七八岁少年的身高。
但旁边走着的辽兵们,一个个身高都将近两米,又高又壮。
就算往码头船舱上走的这一路都点着火把,可他抬头望去,也只能看到一个个高大黑影在眼前晃。
将火把的光亮都遮挡住了。
原本他正低头装瘟鸡努力降低存在感,可是某一瞬!
“呃?”
他猛地回头看——
身后跟着一个笑容猥琐的辽兵,就是这个人...刚捏了他的屁股!
燕凉竹是被打过秋落的将领拎着的,此刻想也没想的抬腿往侧后方踢过去!
他的力气不大,但也能踹到那手脏的辽兵膝盖上!
一群人本来正往码头走去,都没想到刚才老老实实的‘小太子’会突然暴动。
“还敢作乱!”巴图噜怒声呵斥,把人轻松托着后腰举过头顶,冷哼,“太子别叫我们把你绑起来,那可有失体面。”
“你们...你们还管体面...么。”
燕凉竹被举着仰面朝天,气的嗓音发抖。
如瀑的长发跟衣摆同时在空中垂下,又随着夜风摇荡开来。
他就像只被人攥着虫脚的蝴蝶,除了一身动人皮囊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即便受此大辱,也是说不出口的难堪!
巴图噜举着人往码头踏板上走,正要踩上踏板才连忙放下手臂。
脚下江水湍急是真的,人要是不小心掉下去瞬间就能被深水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