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那人主动低头,他就知道自己没做错事!
“......”
你才小性子多的很,你个阴晴不定一惊一乍的疯子。
贺绛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嘴上应:“是,我有分寸,七哥放心。”
裴不知这才转头回望下站的两道身影,语气亲和力十足。
“本君如何忍心叫太子苦练,稍后王帐宴席热闹,太子领着燕二公子一同来吧。”
参加宴席是要先梳洗更衣的,就不用在这里往活人身上雕花了。
梅淮安松了口气,垂眸遮住对贺绛的赞叹。
“恭敬不如从命,一切都听王君吩咐。”
“......”
裴不知更加觉得了然无趣,心说交给贺绛出气还能卖个人情。
“七哥。”贺绛压抑心头喜色,“我先带他们走了,等沐浴更衣过再来拜见七哥。”
“好,早些过来。”
裴不知欣然点头。
......
三人跟着辽东侍女七拐八拐的,穿过众多彩绸帐篷。
裴不知住的王帐他们自然不能去同住,甚至都不能住在王帐附近。
一座座帐篷结绳连在一起,类似于一个个小房间,都各有用处。
侍女把他们带到距离王帐约有三百多米的位置,这边就是用来待客的。
附近建造的有精致镶玉栏杆,看起来一切都华美气派。
但说白了——
像个猪圈。
栏杆外面站着当值的辽兵,把附近七八个帐篷都围的严丝合缝。
梅淮安瞥了一眼,心头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贺绛走在前面不时跟侍女交谈两句,没有理会身后的他俩。
但偶尔也要转头看他一眼,梅淮安回了个‘我没事’的眼神,叫他放心。
燕凉竹像是找到了归属感一样,默默跟在他身侧一路都没说过话。
很快就到了分给他们三人的大帐里。
帘子都是掀开的,能瞧见里头的布置,梅淮安抬头瞥了一眼。
跟在电视上见过的草原帐篷没什么区别,花里胡哨的地毯和帘子,精致的茶桌长榻椅。
稍有不同的是——
这处大帐篷由四五个小帐篷绑在一起,帐篷与帐篷之间都能互通,用薄木门作为隔挡。
就像是一座圆圆的套间房子,三室两厅。
他们三个一直都没说话,看侍女喊其他的辽东侍卫进来。
一群人抬浴桶放衣裳,全都准备了三份,最后侍卫们才退出去。
给他们领路的侍女似乎是裴不知的近侍,此刻就站在帐篷门边还未离开。
穿着一身桃粉色套装纱裙,长相明艳动人,笑起来的时候嗓音娇媚婉转。
方才来的路上跟贺绛说了几句话,这会儿就已经能娇笑问话了。
“伺候太子沐浴的侍卫已经在里面等候,将军沐浴需要人伺候吗?”
“伺候的人能如瑶玉姑娘一样貌美?”贺绛瞥她,心情不怎么好,“今日是不成了,本将军赶路疲惫,改日定叫你伺候一回。”
这话说的不怎么客气,衬得人姑娘像个楼子里卖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