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还会划拳啊,我以为那些东西你们这些身世高贵的人瞧不上呢。”
“......”
“没有。”后面的人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呢喃念叨着,“...没有喝过酒...这是第一回。”
贺绛扭头看他,刚扭过去——
“嗝~”
“哎呀!”
贺绛满脸嫌弃,颠了颠后背的人背的更稳些。
两人此刻正走在回帐篷的路上,裴不知也喝多了,并没有叫人送他们回来。
这样也好,乐得清静也能说说话。
“梅淮安,我今天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就是想跟你说...其实你不用死撑着,兄长说你只有十七八岁,叫我别把你当大人看,其实我觉得你比四十多岁的老谋士都厉害。”
“......”
背上的人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反正是没说话。
贺绛又往前走了几步脚步未停,用额角碰了碰肩头这个热乎乎的脑袋。
就像是两只顽皮小豹子互相友好的打招呼。
“没人叫你撑,你非难为自己干什么。”
“其实你很自由的,兄长已经给了你最大的自由,是你非要自己死撑着。”
“兄长说,你想要的东西他帮你夺,他都给你。”
“因为你姓梅。”
“更因为你是梅淮安。”
“我没什么想法,反正天下本来就是你们梅家的,给你也应当。”
“当然我也会有些酸,他都没说要打来给......”
“算了,反正我也不需要什么,这辈子有兄长有你们,只要咱们都平平安安就够了。”
“你说是吧?”
“嗐,真跟平白多了个弟弟似的。”
“我很珍惜的,能多个聪明兄弟很好。”
“我不聪明还容易说错话,但我答应兄长会保护你的。”
“嗯,你那会儿是不是...生我气了?”
“......”
他背着的人一路都没有回应过。
贺绛突然感觉脖颈有些濡湿,一抬头也已经走到了他们的帐篷前。
感叹的说——
“既然你醒了就下来吧,瞧你,都感动的掉眼泪了,嘿。”
“......”
“你他妈往哪儿吐呢!啊!!!”
“梅淮安!!”
——
清晨。
帐篷附近静悄悄的,连只鸡叫声都听不见。
梅淮安头疼欲裂的拍了拍脑袋,赤裸胳膊摩擦在花锦被上痒痒的。
他眯着眼睛盯了头顶的蒙古包一会儿。
哦,帐篷。
他跟贺绛来辽东了。
正要坐起身...突然感觉身上不对劲儿!
“我——操。”
浑身上下连一片布都没有!
梅淮安顿时就吓清醒了,回想昨夜...瞬间目露惊恐的抬头看四周!
“——络...络腮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