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共就这两个。
可在这两个人里,他势必会更疼处于弱势的一方。
谁都不能在他面前说宋祈乐半句不好,就算是贺兰鸦也不行。
他刚才已经忍了好几回,但现在牵扯到宋祈乐的名声......
“贺兰鸦。”
裴不知停下脚步喊了一声。
被他喊住的人也跟着停步,扭头疑惑的看过来。
他强压着气性,语气还不算太难听。
“我信任你才叫你知道他的存在,你明知我的脾性能留一个人在身边有多难得,可你非但没问过半句还随意出言诋毁他。”
“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告诉你,我的蛋壳完好无损干干净净,是那只苍蝇讨人厌,你拎不清吗?”
“......”
这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是贺兰鸦始料未及的。
毕竟他想不到这世间会有什么人能叫裴不知这般维护,连说一句都不成?
他垂眸思索一瞬,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立场斥责王帐里的人。
但性格使然也说不出服软的话,只语气冷冽的回了一句。
“我不说他便是,你何至于动这么大的气。”
就跟从前与这人相处时一样,要个台阶下。
但似乎这回的台阶,要不来了。
“我不至于动气?”
裴不知看眼前人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多年单方面维持友谊让他十分疲惫。
此刻心底的积怨,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朝贺兰鸦冷笑一声——
“你总是这么清高孤傲,以为自己能指点世人所有的对与错,你此刻是在辱他还是辱我?你就是打从心眼儿里瞧不上我吧!”
“......”
贺绛站在一边无措的看着这两人,刚才还久别重逢的融洽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此刻短短几句对话,就让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他小声劝架:“你们别站在这里斗气,才刚见面就——”
“我不想与他斗气,是他故意要找不痛快!几次三番我都忍了!”
裴不知朝贺绛吼,只感觉自己心头哽着一根刺难受至极。
怀揣着满心的愤怒和委屈,他看着眼前人愤声质问——
“当初要与我绝交的人是你,后来修书求合的人也是你,你轻易不跟人低头我知道,所以我什么都没计较,你来王帐我高高兴兴的列阵迎你,你给我甩什么脸看?”
“咱们相识二十年,外面的人骂我阴狠残暴我绝不否认,可我裴七从未愧对你半分!”
“你最难的时候我把王印借给你镇守宗族,十万辽军为你死守蔺城整整六个月!将士们饿的烹草宰牛,我问你要过半棵粮草吗?”
“为了...就与我割袍断义,连我给你的玉牌都砸了,我就想问问你——”
“七哥。”贺兰鸦垂眼打断他,嗓音有些颤,“那件事我们说好了致死不提,论不清对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