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州忠将赤诚于此,平身吧。”
“是——!”
众人起身之后又是好一番的站位入座。
从穿越过来就是落魄太子不受人礼待,属于皇室的至高无上...总算让梅淮安体验到了!
尽管这一切都只是虚像,但从没哪瞬的心情能像此刻这样兴奋!
就连坐着他都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仿佛脚下踩的不是金纹矮踏而是大团大团的软绵云朵。
这一刻,梅淮安摸到了他只在梦里畅想过的繁花似锦。
并且如此真实!
震念之余,他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望向左手位——
那里坐着的人正在看着他,投过来的目光里....满是欣慰和惊艳。
只这一眼,梅淮安就更坚定了心底的猜想,跟贺兰鸦对视微微挑眉。
——你是在帮我吗?
贺兰鸦先是一愣,而后快速收起眸中情绪别开脸,脸庞依旧冷冽如冰。
就像刚才目光里的欣慰和些许痴迷....都是梅淮安看错了。
梅淮安双手搭在座椅两侧的扶手上,视线望着那边正跟谋士核对什么文书的裴不知,但余光却还落在侧方的漂亮秃驴身上。
褪去僧衣披重甲,这身气势是想帅死谁。
梅淮安舔了舔唇,指尖无意识蹭着扶手,凸起的金古纹路硌在指腹,硌的钝疼才能叫他集中心思听裴不知说话。
褪去僧衣披重甲,重点是....为谁披重甲!
秃驴此举帅的有些过分,梅淮安需要些时间才能消化。
他大概明白贺兰鸦的意图了。
......
今天是辽东的战前鼓士礼。
裴不知接过谋士递来的纸张,得知这是渭北佛君亲笔手书的念词有些惊讶,看着看着就皱起眉来。
最后,他憋着气朝贺兰鸦看了一眼,嗓音低闷的违心夸赞——
“几位谋士编写的真好,文采斐然字字铿锵,此番衷心真是日月可鉴呐,佛君以为呢?”
贺兰鸦淡定回他:“总要让天下人知晓裴君的志气,才好带领辽东众将披荆斩棘,浩荡云霄。”
“......”
辽东几个谋士脸色都有些尴尬,这不是他们几个写的。
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附耳劝说:“王上念吧,佛君说的对,要以大局为重。”
裴不知伸手拽过文书,脸色黑了大半。
阳光金灿灿的落在高台上,辽兵们熟悉的黑袍身影手持文书移步缓行。
伴随着草原清风,低沉嗓音含着闷气诵念——
“今有东州小主裴七子,仰瞻我金昭景曜皇储君尊上,尊上列松如翠....卓然不群,秉承天启贵为皇储,尊礼法于孝贤,思臣民社稷旦忧长夜,理应顺应法礼端坐高殿,以当臣民之万表,着日月之盛辉......”
“......”
我——操!
梅淮安听的猝不及防深吸一口气,能听见狂枭裴某人站在他的辽兵们面前念出这些话,简直——
爽翻了!!
贺兰鸦瞥见少年指尖欢跃的不住点戳在扶手上,这样可爱的小动作叫他唇角也跟着勾起几分,但很快又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