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淮安醒的比贺兰鸦稍早些,此刻正趴睡在贺兰鸦身侧,肩膀已经超过对方光秃秃的脑袋了。
这个无意动作倒是叫他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忍不住用手指在人头顶又戳了戳。
贺兰鸦反应过来,下意识侧头避开枕边人伸来的手指,刚睡醒有些懵,装出冷声呵斥:“别碰。”
“给我瞧瞧。”梅淮安兴致勃勃。
眼看着对方锲而不舍的又把手伸过来,贺兰鸦原本只是坚守避让。
逐渐就被大早上偏要摸他脑袋的人惹的有些不耐,开始反击。
两人只动胳膊你来我往的过了几招,不爱被摸脑袋的人找到机会往对方肩上推了一掌!
原本也没用太大力气,可没想到身侧的人一推就倒!
于是打架场面就变成了——
“砰!”
“嘶,你又压我......”
“不许胡说!”
贺兰鸦眸底冒出几丝紧张,怕被外面走廊里的侍卫们听见什么。
梅淮安索性平躺在床上看着手掌正按在他锁骨处的人,笑的见牙不见眼。
“敢做还不敢叫人知道,哎,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我被你推倒两次了我还没羞呢。”
“......”
“快去洗漱,不要闹了。”
贺兰鸦极力稳住心绪藏起窘迫,正要把手移开起身时——
装柔弱的梅淮安瞅准机会一个反扑!
总算把大早上就占上风的人强势压到身下,而后倾身趴进怀里又死死搂住脖子了。
活像个人形挂件,抱住就得好一阵儿不撒手。
贺兰鸦揽着怀里人突然感受到什么,瞳孔睁大了些:“你——”
两人都愣了。
这是早上的正常画面,只是今天的贤者时间身边多了个人。
“我不是故意的,你这......”梅淮安迅速挪了挪腰避开,感觉此刻猛地撒手会更尴尬,只能让语气尽量平静,“也得消一消吧,躺一会儿再起来。”
贺兰鸦反应过来就跟被火燎了似的,猛地伸手拽过薄被,看也不看的塞到两人胸腹间彻底隔开!
他咬牙说:“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小气鬼,抱一下能少块儿肉?”
梅淮安耳廓泛红还强行装淡定,嘟囔一句顺势从人身上翻下去。
只是才刚躺回自己的位置,就快速从身侧这人掌下扯过来被角....直接往自己腰间遮盖严实!
心说——
昨天才刚亲了一次而已,今天就提刀相对.....嘶。
贺兰鸦瞥了一眼这人仓促的小动作,眸中染上几分无奈的笑,抬手抚额:“倒也不是完全不知羞?”
“我羞什么,我比你大!”
“......”
再这么乱开荤腔聊下去怕是要出事,贺兰鸦定神盯着床幔不回应了。
“......”
“......”
两人就这么并排盖被躺着,能听见外面甲板上的走动声。
片刻后,尴尬渐缓。
梅淮安又转头往人头顶看,这才问出刚才非要触碰头顶的原因。
“六个戒疤睡一觉就变成三个了,你这是画上去的?”
“你以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