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
贺绛正想说我哪儿来的未婚妻?
可话说到一半才想起他之前编的瞎话,猛地闭嘴,心说险些露馅儿啊!
“啊,倒也不是单给我的....呃,你吃就行了管这么多干嘛。”
“你?!”
燕凉竹气急,深吸一口气把肉干塞回贺绛怀里,站起身就走了。
贺绛一愣,直接抱着肉干追过去!
脑子里慌张琢磨——
我也没露馅儿啊,难道普通朋友连吃的都不能赠?
营里那帮人抢我多少吃的啊,一个个张着大嘴跟饕餮似的!
......
他俩的身影先后跑出凉亭,石桌边坐着的两人毫无察觉。
活脱脱像是两座石雕塑,一个比一个沉默。
梅淮安指尖拨弄着茶盏盖子,目光随意落在远处棚子下,寒翅他们正站在炉灶边看着厨子炒菜。
他余光能瞥见左侧的人坐姿端正,也在看着那边的锅灶大棚。
凉亭外面有巡视山林的侍卫马蹄声,但凉亭底下一片安静。
他俩都没说话,就这么干坐着。
正午阳光透过树叶缝隙铺在地面上,斑驳光影混着已经开始有动静的蝉鸣.....
“快到夏天了?”
梅淮安说。
就是听见蝉鸣不自觉嘟囔一句,也不是跟身侧人说话。
可周围太安静啊,猛地听见自己的声音他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本来就尴尬。
他还说了句这种无所事事的闲话,要是人不搭腔....不就更尴尬了。
梅淮安眸色懊恼,紧跟着耳廓都有些泛红。
他目光愣愣的盯着远处锅灶棚,把那褐色篷布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厨子颠勺三回,耳边才听见一道清冽如往常的嗓音。
贺兰鸦说:“春末夏初,五月中旬。”
古代没有阴历阳历之说,五月份农历就是已经入夏。
梅淮安估摸着体感温度得有20°左右,天热,所以脸颊也说热就热起来了。
他应声:“...哦。”
“......”
简单一问一答,石桌边很快又陷入沉默。
过了会儿,贺兰鸦问:“贺绛说你下午不参加庆功宴,要去找夏博峦?”
“嗯。”梅淮安应了一声,怕又冷场直接补了一句,“庆功宴也没什么意思,明牙洞一战算不得赢。”
像是终于找到了话题,贺兰鸦顺着接话的同时,白衫底下的手指才松开椅子扶手。
“倒也不必心急,总有大胜那一日。”他顿了顿又问,“你找夏博峦是想问他关于——”
“贺兰鸦。”
梅淮安突然打断他,但没转头看人。
能感觉到身侧这位的目光顿时看过来了,不过没应声,估计是等着听他说下一句。
“除了这些事,我们没有别的话能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