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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出来的只有两个人,梅淮安和贺绛。
燕凉竹是真心不想去参加庆功宴,他不认识军营里的人且并无来往。
有这个时间不如留在房间休息,琢磨琢磨他的文章该怎么写。
并且眼下就要攻打西州,虽说已经迁出户籍但说到底身份还是敏感的,最好不出现在将士们面前为妙。
“哒哒哒——”
马蹄声逐渐慢下来,门前篝火台的暖光也映在几个人身上。
约好的要骑马,三人就都穿着黑色武服,肩上各自绣着黑金线莲瓣,款式大差不差。
梅淮安头发仅用一根木藤簪固定着,简单却不失独特。
他没打算配剑,所以月色窄绸腰带系的松垮,嫌束着腰吃饭难受。
骑在马上黑袍衣角掀飞些许,尽管历经磨练,但骨子里的矜贵浑然天成。
旁边的贺绛....原本打扮的齐整极了。
就是一听说燕凉竹不来,失望过后抬手就把胸口衣襟扯散了,这会儿领口开到胸骨处,倒是凉快。
不说话的时候剑眉星目,满脸机敏,一开口说话就透着莽气,武将气息太浓了。
贺绛拽着缰绳调转马头,朝等在门口的人靠近:“兄长等很久了吗?”
他跟梅淮安已经收拾的很快了,就是擦头发费些时间。
“不算太久。”贺兰鸦语气平淡。
他视线掠过贺绛,落在后面正缓慢掉头的人身上。
眸色顿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
他不先说话,梅淮安也不想主动搭理他,看谁能熬过谁吧。
只是.....
梅淮安调转马头的时候,视线也飞速扫了那人一眼。
贺兰鸦穿了件微高领的精致武服,衣角袖口都用银线绣出祥云纹路,在周围篝火映照下隐晦绽放细闪。
黑金耳坠戴在右耳,正坠在空中缓慢轻晃。
骑在马背上的姿态端庄而俊美,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清冽气势,不怒自威。
没像往常一样身穿纱罩遮住头顶,此刻就晾着脑袋。
头顶没有戒疤。
梅淮安呼吸都停了一瞬,对这个黑武服冷脸邪僧的模样....没有丝毫抵抗力!
都是男人都穿武服,这秃驴怎么就这么帅!
淦,不能再看了。
梅淮安瞪他一眼拽着缰绳就跑,朝贺绛丢下一句:“走啊,那边都开始了!”
“哎你慢点啊!”贺绛喊他一声赶紧追。
都不讲礼数了么,主君在此怎能纵马先行,寒翅傻了:“佛君.....”
“无妨,走。”
贺兰鸦被瞪的莫名其妙,但也拽着缰绳跟上去。
一时间,四人骑马在前,身后二十多个骑兵远远跟在后面,距离保持着不远不近。
梅淮安跟贺绛疾行一会儿,就都不约而同的放慢马速。
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大晚上纵马狂奔多不像话,叫人瞧见跟什么似的。
马速一慢下来就能说话了,耳边风声轻浅还不算太聒噪。
梅淮安回头往后看了一眼,贺兰鸦马速从头到尾都是匀速而行,根本没有要来追他俩的意思。
连骑马的姿态都有条不紊,帅的没天理。
“哼,臭显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