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鸦以为贺绛也是醉酒的,不领路怎么进来?
而且....他心底隐隐有个想法,不想确定也不敢贸然确定,只能一句句试探。
燕凉竹还没回答,那边贺绛就猛地抢先说话:“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跑来的!”
“......”
梅淮安眼前一黑,在桌下猛踩贺绛的脚。
——你是不是傻!
贺兰鸦话里的意思明摆着,贺绛醉酒了瞎跑,你燕凉竹又没醉酒怎么不把他送回去?
导致他夜不归宿还睡在你房间,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秃驴根本就是在不讲道理的护短,难道天底下当哥哥的都这样?
梅淮安猜测着,贺兰鸦这会儿是怀疑燕凉竹有心‘勾搭’他弟弟,所以就先质问燕凉竹。
在这种情况下,傻弟弟蹦出来一个劲儿替燕凉竹说话,那不就坐实已经被迷惑了吗。
毕竟人燕凉竹长的多好看啊还聪明,想迷惑贺绛这个脑子还不是绰绰有余。
梅淮安咬着蛋清说:“其实我感觉这个事儿吧....”
贺兰鸦打断他:“吃你的鸡蛋。”
“......”
贺绛脚被踩的生疼,忍着疼闭嘴。
他悄悄瞥了燕凉竹一眼,眼里都是愧疚,昨夜不该一时兴起跑过来的。
大半夜跑过来,传不去不是嚯嚯人家名声么。
本来燕凉竹在行宫里的名声就不好,虽然在东岸树林里破过一次传言。
但这还没消停两天,今天就又弄出来这个场面.....
贺绛很后悔,他昨夜就不该来。
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喝了酒骑在马上吹吹风。
看见行宫大门,突然就想起燕凉竹瘸着腿站在行宫门前的模样。
他很想看看人在干什么,还自作聪明躲着巡逻侍卫们来的。
啧,说不清了。
“......”
贺兰鸦直视站在桌前的人,分明是要等个说法。
他的想法其实没有梅淮安想的那么复杂,就是——
你分明知道你断袖的名声不好,还把喝醉的贺绛留在你房间,你是什么目的?
不怪他会这么想,事实就摆在眼前。
房间里安静片刻,燕凉竹把手从托盘上收回来,理了理衣袖。
他抬头看着那边兴师问罪的人,嗓音平静:“昨夜将军并未醉酒,是他自己悄悄来的,破窗而进,烦请佛君指派人来帮我把窗栓修好。”
说到最后几句,他指了指左侧的窗台。
窗栓被人推掉在地上,窗纸都破了。
“......”
嗬!
破窗而进果然破窗,有理由有证据。
梅淮安本来就对贺兰鸦质问他家凉竹的态度有些不满,这会儿帮腔一句:“是啊,得快点修好,夏天肯定进蚊子。”
贺绛扭头也跟着看,脸色更愧疚了:“是我弄的我亲自修吧,给二公子赔罪。”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跟演双簧戏似的,贺兰鸦不理会他们,又看着燕凉竹问话。
“他为什么要破窗而进,行宫这么多窗台怎就偏偏破你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