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风里雨里一路走过来,二十年,他从未见对面这位有如此别扭的时候。
动了情果然不一样,身上都有人情味儿了。
不过他很快就从对面人有苦难言,不太想面对的神色上看出什么。
脸色也收了几分玩笑,裴不知正色道:“你当真喜欢?”
“......”
“非他不可?”
“......”
贺兰鸦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裴不知这才意识到问题相当棘手,皱眉说:“你就不怕他知道咱们两个摆阵诅咒梅氏的事儿,会跟你翻脸?”
“....是你摆阵诅咒梅氏。”贺兰鸦纠正他,“我只是没来得及拦住你。”
“哟,现在就开始往我头上推了,你不把你的血给我,当初怎么祭血引阵的?”
“那是你骗我说要用我的血引青鸟传信。”
“我做阵是为了谁?”
“......”
贺兰鸦哑口无言。
事已至此,争辩这些没有意义。
引阵的血是他的,只凭这一点他就洗不清罪名。
不过他也没想洗清罪名,因为他不会让裴七一个人承担摆阵带来的恶果。
那不仗义。
裴不知沉默片刻,抬眼问:“即便他来日有可能恨的要杀你,你也喜欢他,要帮他归位?”
“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贺兰鸦皱眉再次纠正他,“我与他如何....跟帮他归位没有关系。”
“换了旁人是太子我照样会弥补过错,匡扶储君归位。”
但若是储君本身烂泥扶不上墙,他也不是谁都扶持的。
弥补过错也要为黎民百姓考虑,不可能强行扶一个草包上位。
说到底,是梅淮安身上有十足坚毅的力量和浓重责任感。
帮扶这样的储君,贺兰鸦能替黎民百姓看到希望!
裴不知点点头:“那我就不管了,总之你说什么我都没有意见,钱给你,兵将给你....弥补过错也算我一份。”
“七哥。”贺兰鸦挑眉看他,“你终于肯承认当初做错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绝不会做错事。”裴不知嘴硬不认。
但事实上——
他坐在高台望着小太子一次次爬起来跟獒兽搏斗的模样,心底就已经有了悔意。
今日又听贺绛说起小太子在渭北军营里是怎么奋起的,如何如何的坚韧不拔....
而这一切都难免让裴不知心生悔意。
如果当初他没有摆那个阵法,兴许这许多后果都不会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承担。
可是天知道,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没想过那个阵法会带来如此凶恶的后果,他只是想让梅氏稍稍衰弱,继而扶持贺兰鸦上位。
可阵法一旦开启,海啸来的又快又猛,紧跟着就是梅帝病重,岭南发兵.....
天下瞬间就乱了,一切都再无补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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