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君。
夫君饶命。
好夫君。
好哥哥。
这都是梅淮安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乱七八糟喊过的,就跟条件反射似的.....
现在突然听见都快肠痉挛了!
他飞快扯过被子蒙头,这秃驴如今是愈发没羞没臊!
简直不要脸!
“你走,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在这儿笑话谁....”
“不讲道理,方才是你叫我不要走的。”贺兰鸦愉悦勾唇,想去扯被子,“要不要一起吃早膳,夫君喂你?”
“!我不吃!”被子里的人顿时捂的更紧了,“你赶紧走!”
“......”
贺兰鸦站在内室盆架边洗手,叹了口气:“得手了就不珍惜,召之即来挥之则去,从前不是这样的....”
“还敢跟我提从前?”梅淮安把被子掀开一角散散脸颊热度,瞥眼看他,“住在宫里委屈你了?”
“你要不愿意就还找个庙念经去吧,我这回绝不领人把你绑回来。”
当初一大把年纪还学人离家出走,他找了许久才从庙里把人薅回来的。
“微臣不敢。”贺兰鸦回答的很快,蓦地又想起当初在庙里发过的誓,盯着水盆有些愣怔,“....今生今世都不离开你,死生不弃。”
嗯,这才像话。
“哎。”看人要走,梅淮安懒洋洋喊他,“我们在水仙楼里等着你吃午饭,你忙完了早点来。”
“好。”贺兰鸦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叮嘱,“若是在宫外碰见贺绛,叫他别忘了去见见赵家小姐,他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不能再拖。”
“....哦。”
看着人离开屋子,梅淮安攥着枕头一角念叨——
“二妞的婚事有着落了,陈香儿子都快满月了,杨子义上个月才刚大婚,算起来就剩那憨牛还没....”
“啧,这都三年了,凉竹怎么还不让贺绛有个名分啊。”
“再这么下去就瞒不住了。”他转头往门口那边看,人家兄长慈心不能怪罪,“这是非要贺绛娶亲啊....”
——
宫外。
水仙楼是长安城里的头号酒楼,东家名叫燕青枝。
燕青枝是当初燕氏落败时,得了燕西王室半个身家的小郡主,如今即将嫁给李二牛为妻。
世人都说,李家那小子捡了个金元宝。
只有燕青枝知道,捡到金元宝的人是她。
“枝枝,枝枝姐姐?你就给我十两银子吧求求你了,我待会儿去见安哥想给他买酱肘子....”
已经虚十九岁的二妞蹲在地上,眼睛圆圆亮亮的。
在外傲娇狂拽的金虎上将军,这会儿正蹲在地上,仰头抱着坐在软榻上算账的姑娘小腿,晃悠个不停。
姑娘虽然比他年长两岁,但生的明眸皓齿,姿容清贵无双。
穿着一身浅粉色的罗裙,脚上的月色绣花鞋都快被他撸掉了,惹的双颊泛红。
脸红是气的不是羞的。
“不给!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转头就拿着银子领皇上去逛花楼。”燕青枝收回腿,瞄着账本,“惹的王爷扣了咱家当季两分税收,数千两银子白白没了。”
王爷指的就是贺兰鸦,当今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