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当时原主自己监国,夏兵攻势凶猛打起来不要命,一开战就连失两城。
所以就更迫切的想要燕氏伸出援手!
原主以为自己把国库给出去以示诚心,不仅能救燕凉竹的性命......
更能让燕王站出来帮他主持大局,平息与岭南之间的战事!
这才是原主给出国库的根本原因,不是什么愚蠢的‘倾国之聘’,但此举也实在谈不上聪明。
只能怪原主年少不经事,错信了好友的父亲,更错信了燕氏和中州多年交好的情谊!
燕长枫此刻一脸灰白死猪相,嘴唇颤了颤:“民间嫁娶也需下聘.....是你自己愿意的。”
“少跟我扯这些!”梅淮安冷笑一声,“就当国库是聘礼,那你收了国库怎么没有如约发兵援梅?”
“......”
燕长枫自知理亏,喘了几口气盯着床幔没说话。
梅淮安丢开第二封又去拆第三封,日期是九月初十。
这几封信的日期都是紧挨着,明显那时候原主被岭南攻战吓傻了,都是急匆匆做出的决定。
第三封信的内容更少,大意就是国库已经秘密交给燕王的人了,提醒燕老贼快些发兵援助,还说营中粮草支撑不了太久。
粮草,支撑不了太久。
梅淮安盯着字迹明显焦急潦草的这行字,深呼吸几次才把浓重杀意平息下去。
“....就这几封信,不费吹灰之力便让中州全盘皆输,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燕长枫。”
燕长枫知道自己逃不过一死,虚弱狞笑几声:“蠢!看吧,看吧,是你自己蠢!蠢钝如猪!”
“没错,‘我’蠢在太信你,太信这世间还有真仁义......”
“‘我’当时的惊慌无措,是不是也得叫你尝尝?”
梅淮安唇角笑容扩大,缓慢站起身,双手交握着活动筋骨。
“啊!你别过来!”
“梅淮安!”
“啊——啊啊啊!”
“啊!”
“......”
从内室里接连传出惨叫声,还能听见咚咚咚剑尖刺着床板的声响!
陈香跟二妞蹲在殿门口的花坛上,听见这些惨叫气都顺了不少。
二妞脸上挂着笑容,手里一片片把他刚摘下来的红花分尸:“一剑,两剑,三剑,四,五,六,七.....”
一声‘咚’就是一剑,每一剑就有一片花瓣落地。
陈香低头看着落地的花瓣,兴许是天黑被廊下灯笼映照着的缘故......
他觉得这些花瓣像极了小片小片的血,在长安宫,在他随军驻守过的中州各城池。
每个城池里都曾开出过这样的血,当时,他满眼都是刺目的红!
落地的花瓣被覆盖上大颗大颗晶莹的水滴,这都是陈香积压在心底的殇水。
时至今日,总算流出来了!
“香哥,花儿都揪没了,你再给我摘一朵。”二妞说。
里头的咚咚声还没停呢,老贼杀猪般的惨叫倒是小了不少,难道已经被戳成肉泥了?
陈香挂着满脸泪渍,笑的畅快又摘来红花,哽咽道:“给!”
二妞接了红花,哥俩好的用脑袋磕磕陈香的肩,没说话。
“......”
屋子里。
一身红衫的少年站在老贼床榻上,单手提剑。
梅淮安甩了甩脸侧汗湿的发,笑容狷狂:“爽吗?老东西。”
燕长枫翻着白眼浑身都因失血过多而剧烈抽搐,除了躯干,四肢已经没有一块儿好肉了。
连白森森外露着的腿骨上,都是剑尖戳过的划痕,血肉泥泞。
梅淮安把先皇被鞭尸的仇往燕老贼头上算了一部分,这是还他的。
他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嘴里轻声念叨着,拿剑尖拨老贼的脚筋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