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你就这样抱着她,让她舒服点。我来啊,别怕,救护车马上就来了”,程路衍一边忙着给梁晚晚检查伤口,还好自己大学时学过急救,也参加过急救中心的活动,所以检查起来还算是轻车熟路。
“别怕啊,一切都有我”,程路衍安慰着。
“呜呼~呜呼~呜呼~”,听到救护车的急救声,程路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快,快”,医生极速地下了车,将梁晚晚轻轻地放上车架,“医生,我朋友她……”,许过起身跟在医生后面。
“家属请您先冷静,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好吗”?医生急切地向许过解释。
“不好意思啊”,程路衍一把拉过许过,“让医生们来”。
看着远去的救护车,许过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将脑袋埋在蜷缩起来的腿上,程路衍心疼地看着地上的许过,也顾不上自己的狼狈,轻轻地蹲在地上,将许过抱在怀里,“没事,没事啊”,柔声安慰。
“啊!”许过挤压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我怎么还是这么懦弱,明明我可以做一些急救的,可是我还是动不了,我全身都僵住了,我动不了。程路衍,我恨这样的自己,我爸爸躺床上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现在晚晚躺床上的时候,我还是这样。为什么我救了那么多人,可总是对自己的亲人下不了手,我恨自己,我不配做一个医生“。
许过撕扯着头发,脑海里都是梁晚晚满脸痛苦躺在血泊中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的场景,也许痛苦就是如此,自己的这双手不知道救了多少人,但是却唯独,单单救不了自己在意的人。
许过爸爸的事情,程路衍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看着许过满脸的痛苦,程路衍只能将自己怀里的女孩抱的更紧,自己的女孩这么多年自己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快点,再快点”,宋冉焦急地催促谢柯然,“怎么不接电话”,宋冉一次又一次地拨通梁晚晚的电话,但是都没有人接。
“你打给陆予寒啊”,宋冉语气有些冲地对谢柯然说。谢柯然也不敢有意见,只是一遍一遍地打,还是没人接,谢柯然继续拨,心里祈祷陆予寒,你大爷的快点接电话。
“他是死人吗?自己的妻子都出事了,不知道吗”?宋冉焦急的语气中明显透露出对陆予寒的不满,此时的谢柯然再次加快车速,不敢说话,生怕因为自己兄弟而牵连到自己。
“许过,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程路衍拉住不断揪自己头发的许过。
“每个人都是在面对自己亲人时束手无策,没有人是圣人。看着自己的亲人出事,心里都是慌得,我们都是一样的。不要对自己要求这么苛刻,我们许过已经很棒了,知道了吗”?程路衍轻声轻语地解释。
“可是我,可是我很懦弱,我就看着晚晚躺在那,我什么也做不了”,许过再次陷入到了痛苦中。
“谁说你什么都做不了,你的这双手不知道做了多少台手术,救了多少人,再说你不是外科医生,当然做不了什么”,程路衍安慰道。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打起精神去医院照看她,而不是陷入自我怀疑中,好不好”?程路衍慢慢开导。
“嗯,我们先去医院,晚晚需要我”,许过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两人朝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