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裳看了一眼清儿,又瞅了瞅傻愣着站在一旁的其他宫女内监们,叹息道:“就含碧和清儿吧。”
清儿大喜,含着泪和含碧互看了一眼,又立马磕头谢恩,道:“奴婢谢娘娘的恩!奴婢定然好好伺候娘娘!”
等李云裳带着含碧和清儿进了屋,刘和在一干宫人的注视下,亲自锁上了门,然后又示意剩下的人跟他走。
这些人的去处就是到内务府重新分配。等到某天李云裳沉冤得雪,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她是否还能回得来,那就得另说,看皇恩了。
这一晚,宫里怕是又要有许多人睡不着觉了。
皇后这边回到仪坤宫欢颜阁,只留了榴翠在屋里。
榴翠正在帮皇后拆头发,准备伺候皇后安置。
“榴翠,你这主意和事儿,办得很一般呐。”皇后清脆的声音忽地响起。
“娘娘放心,这次虽然不能扳倒婉贵人,但也能让她吃些苦头,好长个记性,知道以后该如何安守本分。”榴翠跪下,道:“娘娘请安心,事情都已经办得妥妥当当,无论旁人怎么查,都与娘娘没有半分关系。”
“起来吧。瞧把你吓得。这件事儿本宫心中自有计较,事情不成,也不能全怪你,要怪就怪…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太重,皇上舍不得下重手。”
随着话音落,一滴眼泪顺着皇后的脸颊滑落。
皇后嘴角微颤,随即就收敛了情绪,长舒一口气,有气无力道:“快些弄吧,本宫乏了。”
刘和去督促着按旨意办事儿去了,德容今儿不当值,跟在楚玄身后头的,是让楚玄有几分赏识的御前太监张贵,二十郎当岁。
楚玄在回锦阳宫的宫道上慢慢走着,一会儿抬头看看天,一会儿抬头看看地。张贵知道,一般这样,皇上就是在自个儿琢磨事儿,不喜欢有人打扰,更不喜欢伺候的人跟得太近。
于是,张贵就故意放慢了脚步,身后的人也跟着慢了下来,和楚玄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
“可惜了,白费了一件上好的衣裙。”楚玄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他赏赐李云裳如此贵重的衣裙的本意,除了是心里有她,念着她,所以想赏赐外;还有另一层,就是想借着这个,让皇后或者嘉常在嫉恨,动些手脚,这样他也好有借口抽打抽打陈家。
虽然不会是让陈家有多疼,但陈家最近实在有些不听话,让他找着理由抽打一下,心里也能畅快几分。
谁知,这最容易干蠢事的嘉常在,最近反倒变得老实了,没有丝毫动作。
今天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姝贵嫔的心思他是清楚地,就算姝贵嫔再想借着允礼得宠,但那也是自己的孩子,何况姝贵嫔根本就没有这般缜密的心思和脑子去干这事儿。
瞧瞧宫里剩下的这些尚未夭折的孩子,哪个不是攀着依附着皇后或者陈家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现在居然是李云裳败下了阵来。
不过,最后到底是谁处在上峰,还很难说啊!
看李云裳今日的表现,想来此事怕是还会有转机……
走着想着,楚玄的心情舒畅了些许,便停下了脚步。
张贵见状,赶紧快步上前,道:“皇上。”
“走,去毓德妃那儿。”楚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