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柔芳仪哼道:“你以为皇上还会似从前那般,日日惦念着本嫔吗?你瞧瞧婉嫔,此前李家出事的时候,她可没少被皇上冷落。如今本嫔也一样,说不定呀,那恩宠就一去不复返了。”
“怎会!娘娘不是还……”丹英话还没说完,就被柔芳仪一个眼神,吓得将后半句“怀着皇嗣吗”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是奴婢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还请娘娘恕罪。”丹英低下头去,战战兢兢地道。
“掌嘴。”柔芳仪冷厉的声音传来,丹英猛然抬头,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主子。
从前的主子,就连责骂她都是不忍的,更别说是责罚她了。现如今,这还没酿成错呢,就如此冷漠无情地说出“掌嘴”二字了。
“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本嫔帮你?”柔芳仪斜睨了丹英一眼,声色冷厉道。
“奴婢不敢。”丹英忙道;说罢,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子。
“从前是本嫔对你太过心慈,舍不得罚你;如今也该是时候让你涨涨记性,有个警醒了。今时不同往日,这往后的路可艰难着呢,本嫔可容不得任何差池!”柔芳仪声色俱厉道。
“是,奴婢记下了。”丹英轻声道,声音里隐隐透着害怕。
“暂且先不回风禾殿了,旁边的和悦宫本嫔还尚未去呢。” 柔芳仪意味深长道,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冷笑。
嘉常在回到和悦宫欢欣殿,一杯茶刚下肚,就有宫人通禀,说柔芳仪来了。
“柔芳仪。”嘉常在自言自语的轻声念道:“她来干什么?”
嘉常在的脑瓜子飞快地转了几圈儿,想不出个答案来,这才对那宫人道:“让她进来吧。”
那宫人诺声应了出了门去,嘉常在则边疑惑地思索着边坐到了软榻上。
听到有人入内的动静,嘉常在赶紧调整好神态,作出一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样子,慢慢地呷着茶。
“娘娘,柔芳仪来了。”侍立在旁的素春轻声提醒道。
嘉常在是既不起身行礼,也不说话示意,就这么一边盯着柔芳仪一边呷着茶,眼睛里除了疑惑、好奇和玩味,还隐隐透着瞧不起。
一个从前连话都没说过的、无权无势的弃子而已,怎么今日想着来找她了?
柔芳仪也不恼,却也不似从前那般温婉地等着屋子的主人发话,而是一反常态,直接坐到了软榻上,仿佛不是她在嘉常在的欢欣殿,而是嘉常在在她的风禾殿!
柔芳仪拿出了高位妃嫔该有的威仪,目视前方,端坐在软榻上,肃声道:“沏壶新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