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姐姐心疼嫔妾,嫔妾心中感激。可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姐姐一个堂堂的贵妃,岂有被低位妃嫔呼来喝去的道理?姐姐且放宽心,嫔妾心中有数。”李云裳微笑着道。
她说的是实话,也是真心话。
不管文贵妃如何信她、对她好,她都不能恃宠而骄;越是这样,就越要万般小心。
“妹妹上午的时候已经来过了,此刻又来,可是有事要说与本宫?”文贵妃道。
“姐姐真是眼明心亮,一眼就把妹妹给瞧透了。”李云裳打趣道:“实不相瞒,嫔妾确是有事,有求于姐姐。”
“想必欢欣殿里死了两个掌事儿奴才的事,姐姐已经听说了吧?这个中猫腻不用嫔妾细说,姐姐也能觉出一二的。嫔妾想着,咱们何不趁此机会,安插些眼线进去?如此,也可让咱们都安心些。”李云裳道。
文贵妃凝思了一会儿,才笑道:“本宫明白了,内务府那边儿,本宫还是能说上几分话的。妹妹放心,这事儿就包在姐姐身上了。”
几日后,文贵妃安排的人就进到了欢欣殿:一个是普通宫婢玉晴;一个是普通内监孙国忠。
吃一堑长一智。这嘉常在吃了皇后的亏,就不敢再随便将人安排到重要位置上了,直接将心腹素春提成了掌事姑姑;又从欢欣殿里原有的内监中,提拔了一个可靠的成为了首领太监。
而文贵妃安插的人,虽然不是在什么重要位置,但好歹也是送进去了。有总比没有强,多少也是能管点事儿的。
柔芳仪这边,一听说了庆华和冯进的事以后,就即刻差人往欢欣殿递了话去。
“娘娘,柔芳仪那边遣人递了话来。”素春禀道。
“说。”嘉常在道。
“柔芳仪说,那日说的话如今还作数,不知娘娘考虑得如何了?”素春道。
嘉常在听了,立时想起那日柔芳仪来欢欣殿说的那番话来。她起身,在屋里慢吞吞地踱了两圈后,才对素春道:“你且在欢欣殿守着,不管是旧人,还是新来的,都给我盯仔细了,若是再出现庆华和冯进这样的事,就别怪我不念情分了。”
“是,奴婢谨记。”素春严肃道。她嘴上应着,心中却是一万个哀怨:这要命的位置,谁爱坐谁坐,怎的给到她了?
跟着,嘉常在就带着红蕊往风禾殿去了。
嘉常在到了风禾殿,也不行礼,就那么站着盯着柔芳仪。
柔芳仪在给鱼喂食儿,也不看嘉常在,边往鱼缸里扔鱼食儿边道:“听闻嘉常在喜欢听人说话本子逗乐儿,巧了,本嫔这儿也有一个趣闻,要说与妹妹解闷儿。
这话说呀有一个农夫,特别爱狗,为此好在家里养了好几条狗。可他呢,根本就没指望过要让这些狗看家护院儿,他一心只想让这些狗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整日陪他逗闷取乐,别跑了出去被人打来吃了。
可畜生终究是畜生。狗哪里懂得主人的苦心,哪里知道眼前的才是最好的选择?它们一逮着机会就往外跑。农夫没了法子,只能狠下心来,抄起棍棒就一阵好打。
只要是那狗一靠近院门,农夫就毫不犹豫地挥舞棍棒。时间久了,次数多了,那些狗也被打出记性来。慢慢儿,就都不敢靠近院门了。
因为它们知道,只要一靠近,就会挨打。索性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院子里,享受这吃喝不愁,被人爱护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