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秀自然是知道楚锦玉所言指的是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才道:“公主,往后的日子还长,多些打算是对的。若是有朝一日靠自己不成,还能从越采女那儿找些希望呢。”
“越采女?她从前不过是母后身边的一个宫婢而已,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地行礼。可如今,我却沦落到了要依仗她的地步。真是造化弄人。”楚锦玉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楚锦玉方才在楚玄面前说的那些话,既是真,也是假。
她明明是故意的,却显得像是自然流露般吐出了苦水,既让父皇知道了自己的委屈,也间接地帮了越采女,两全其美!
日后,不仅父皇会更加疼爱她,越采女那边对她也会更加上心!
楚锦玉清楚,越采女得依靠她来博得父皇的宠爱和欢心,而她也需要借越采女之力,来让父皇注意到自己。
放眼整个宫廷,愿意搭理她这个小小公主,且又能对她好的,也就只有越采女了。
她和越采女之间,既是情谊,也是互相利用、互惠互利!
“安秀姑姑,你说...父皇还会来这儿看我吗?”楚锦玉似是在担心,又似是在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公主,您方才在皇上面前的表现,已然让皇上对您刮目相看。这个,老奴是定然不会看错的。虽说皇上膝下已有三位皇子,但他们终究不过是幼子。您比他们多受了几年教导,,眼下又让皇上瞧见了您的敏慧,日后必得皇上重用。”
随即安秀又忧虑起来:“只是...公主,您是否要寻个时机,搬出这仪坤宫去?老在这儿呆着,以后皇上每次看您也都得到这儿来,怕次数多了,会让皇上想起先皇后,进而让皇上对您也......”
楚锦玉知道安秀的担忧,关于这点她早就想过了。
她转过身离来,双目灼灼地看着安秀,坚定道:“父皇以为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瞒过我,可他却不知,母后和祖父家的事我全都清楚。可也正因为清楚,我才不会走了母后和祖父的老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我是父皇,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所以,安秀姑姑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我心中早有计较。待我寻到合适的时机,定然会向父皇提的。只是眼下我刚重得了父皇的喜欢,若是急急地将先前的痛苦难过和为母后尽孝的心力撇开,怕是会让父皇以为我是个善变又无原则的人,反倒失了父皇的喜爱。”
“既然公主已有安排,那老奴就放心了。”安秀宽了心,整个人都松快了些,随之又感慨起来:“公主如此聪颖,也没枉费了先皇后的一片苦心教导啊。”
“但我却不想像母后那样,把这心智终日放到争斗上。这宫中哪位娘娘得宠,哪位皇弟登上龙座,我都不在意;我所图,只不过是想为自己挣得一些选择的权利罢了!我可不想自己的人生,被旁的妃嫔三言两语的就左右了。”
楚锦玉说罢,转而一脸天真的对安秀笑道:“安秀姑姑,我们继续练字吧。”
那灿烂的模样,仿佛她从未遇到过伤心难过的事儿。
李云裳这边,她吩咐季影去办的事很快就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