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昭顺仪还没来得及开口,兰贵人就急急地将话给抢了过去:“姨母,实不相瞒,代儿曾从自个儿屋里搜出一包巴豆粉。当时代儿不知是何物,就去寻了瑾妃瞧,这才确认。瑾妃被审问那日,她的婢女说有一个身上带着兰花香气的宫婢撞了她,往她腰间塞了巴豆粉包,皇后当即就点了代儿的名。
瑾妃闻听此言,立即为代儿辩驳,这才...这才保下代儿。瑾妃不仅没将代儿牵扯出来,反倒还护了代儿。姨母可千万别听那些外头的传言,说是瑾妃姐姐纵使奴才攀咬代儿!”
寇太后当即敛了笑容,正色道:“代儿,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代儿...代儿是......”兰贵人支支吾吾地看向昭顺仪。
她不知该不该说,怕说错了话添乱,只得向昭顺仪眼神求助。
昭顺仪直接接过了话头:“禀太后,此事是那日在澜意宫同瑾妃一起受审的宫婢说的。当日审问时,皇上也在,此时做不得假。”
寇太后锁着昭顺仪,审视了一会儿,才道:“既是如此,那哀家就暂且信了。”
“暂且”二字,只不过是太后维系颜面的话,其实是真是假,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既然昭顺仪已经说了当日皇帝也在,李云裳也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自绝后路;更重要的是,李云裳的野心有多大,她瞧得一清二楚,李云裳日后可还有不少要借助她这个老婆子的地方,所以她们的话是完全可信的。
昭顺仪突然来,不应该是自己想着要来为李云裳做人情的,加上这事儿又是从李云裳的婢女口中传出来的,那极有可能就是李云裳托她来的。
李云裳此举,一是要表忠心;二是要让她知道,不管是否被陷害,自己都是的帮了她的,自己替兰贵人担了祸事,也是在保全太后的声誉。
至于这个人情,她承不承,都无关紧要。只要话带到了,事儿做到了,总有一日是会起效用的!
昭顺仪和兰贵人在慈安宫陪着寇太后又叙了会儿话才离开。
寇太后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慢慢站起身来。
锦荣赶紧上前扶助:“太后。”
“皇后那头传出的话,却是说瑾妃唆使奴才攀咬代儿,想借此在哀家跟前讨些好。哼,可事实如何,哀家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个皇后啊,终究是还是向哀家服了软儿。”寇太后嗤笑道,眉眼间满是不屑。
澜意宫这边,皇后那日吩咐了景祥暗中查探灵韵殿后没两天,景祥就回禀了消息:“事发前后几日,最可疑之处,是舒美人在事发后的第二日去了灵韵殿。”
“她去那儿干什么!?”皇后惊诧道。
后宫人人皆知,舒美人是皇后的表妹,太后又不怎么喜欢皇后,按理说舒美人是不应该去灵韵殿寻兰贵人的,而且还是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儿上。
“老奴也觉得奇怪,就细细地留意了。说是那日舒美人去,只是寻兰贵人说了会儿话,就急匆匆地回风雅殿自个儿搜查自个儿去了。舒美人走了没多会儿,兰贵人也开始搜查自个儿屋子了。
兰贵人还从自个儿屋子里搜出来了一个油纸包,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急匆匆带着去兰香殿寻了瑾妃。跟着,老奴就带人过去将瑾妃带走了。至于那油纸包里装的是什么,兰贵人去瑾妃又说了些什么,老奴就不得而知了。”锦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