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宫人们都知道侍卫奉皇命来找一个宫婢是意味着什么,不管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不敢轻易出声答话,只闷着避开贞常在的视线。
“贞常在身为主子,不清楚自己屋里的人很正常,可你身边的这些个管事儿姑姑和内监竟也不清楚,这就说不过去了吧?贞常在若是今日查不清楚屋里有没有这个人,那臣就只好去内务府好好儿查问查问了。臣麻烦些不要紧,可若是因此耽搁了皇上交办给臣的差事,那臣就只有向皇上如实禀明缘由了。”
权令山说这话时,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贞常在这下没了办法,只得大声说道:“到底认不认识!?若是都不说,那今儿就跟着一起到皇上跟前儿去说吧!”她边说边不快地瞪视着权令山。
“娘娘,奴...奴才认识;她是跟奴才一块儿在欢欣殿里当差的洒扫宫人。”一个内监弱弱地举手道。
权令山回望了那内监一眼,又看向贞常在:“请娘娘派人将此人带过来吧。若是娘娘不想劳烦,就那就只有臣让他们去找了。若是有冲撞了、冒犯了的地方,还请娘娘宽宏大量,恕罪。”
权令山说着就要示意侍卫们去搜,被银璇出声制止:“权侍卫!等等,奴婢...奴婢这就去寻她。”
权侍卫冲着银璇点点头,就让开了路,让银璇寻人去了。
寻人需要些时间,权令山得带着侍卫们在此地等着;权令山等人不走,贞常在也无法安心离开,只得让人搬了把椅子来,坐在椅子上,看看眼前的侍卫,又看看别处,同他们一起等着。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贞常在这才想起方才要问却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来:“权侍卫,敢问你说的这个叫春秀的宫婢是犯了何罪?还要劳烦皇上亲自下令,派你来捉拿?”
“还请娘娘恕罪,皇上下令,臣只管领命办事,不问缘由。”权令山看也不看只贞常在,警惕地双眸随意地落到了别处。
不多时,银璇就回来复命了。
“可有寻到?”贞常在急急地问道。
银璇为难地看了看贞常在,又瞅了瞅权令山,一字不言地摇了摇头。
“是真没寻到,还是...你找得不仔细?”权令山道。
银璇立时正色看向权令山,坚定道:“权侍卫!奴婢没必要骗您。”
“既是如此,那就让我们自己找吧。”权令山说完,也不顾含烟和银璇的阻拦,不管贞常在铁青的面色,就吩咐了手底下的人四散开去,寻找春秀。
原本银璇去寻春秀的时候,春秀就躲在柜子里,是银璇着急忙慌地寻人,无暇挨个儿搜个遍。
春秀也是故意躲起来不让银璇找到,为的就是刺激权令山自己来寻人。如此,她就可顺利地完成舒美人交给她的任务,保全她的双亲和幼弟。
本来她能保全的人里还有她的妹妹春妹,只可惜出了“冷宫下毒”一事,现在是保不住了,只能拼死将能护住的人护住。